眉庄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太后语气里带着些许埋怨,眉庄也不该接下话头。
太后微微一笑,和蔼地叮咛道:“给你就拿着,你别看这两块玉不大,但是却很有来历。这是先帝赏赐的,在哀家生下皇上的时候。这玉是当时北朝的贡品。”
眉庄深深福身一礼谢过。
太后摆了摆手,有些疲惫道:“好了,哀家有些困乏了,吃了药总是要眯一眯的,你自去吧。”
眉庄又再一次福身,手里捧着那个匣子告退。
待眉庄走后,竹息轻轻地将老山檀香燃起,插在三足赤金蟠龙的香炉里,而后又取来一个薄薄的锦被搭在太后肚腹间,见太后微眯着双眼,就在一旁轻轻地摇起松鹤团扇。太后虽然爱点香,但不愿意想起围绕在她的周围。把香炉放的太远没香味,放的太近太后又不喜欢,每次只能是将香炉放在殿中的高脚小几上,由宫人给太后轻轻摇着团扇。
素日都是一些小宫女们为太后摇扇,今日竹息见太后的情绪似是有些不对,就亲自摇扇。
果然,太后没像往常那样闭目休息,她沉沉地道:“竹息,你说哀家这个额娘做的是不是太不合格?儿子儿子很少来,儿媳也不怎么来。”
竹息知道太后的心结,忙柔声劝解道:“皇上前朝事多,这马上年底了,百官考核也够皇上忙一阵子了。皇后,”她唯一迟疑又接着道:“后宫诸事繁多,嫔妃们病的病,有孕的有孕,皇后娘娘自是要小心打理了。”
太后冷笑一声,而后语气里满是嘲讽道:“可不是得小心打理着,这些年折在她手里的嫔妃和皇嗣还少呀?!”
竹息默默无语,她不能议论皇后,但心中也是有些不齿,这个皇后越来越狠辣了。
太后眉头紧皱,又是伤心又是愤怒道:“哀家就想着当年纯元的事情也算是委屈她了,这么多年她的诸般手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她现在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太后说着说着,猛地坐起,啪地一声手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凤眸圆睁,厉声吩咐道:“竹息,好好踅摸机会,哀家要进惠嫔的位份,还有,好好看护着碎玉轩,那孩子要是能想明白日后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她们可比华妃要有心计,更难对付。”
“是。”竹息静静地应是。心中也暗自高兴,皇后这些日子也是的,每次请安都不似以前那么恭顺,可能她觉得宫中此时唯她独大了吧。华妃目前有孕避世,端妃莞嫔病重,齐妃更是她掌中之物,眉庄也是听从她的命令不敢有孕,安陵容更不必说,那是恨不得身家性命都依附在皇后身上。
渐渐地,皇后有些飘了。
再说眉庄刚带着采月出了太后的寿康宫,就见果郡王、阿晋和槿汐站在一处说话。眉庄没想到果郡王没进去给太后请安,赶紧走过去微福一礼,口中道:“见过果郡王。”
果郡王忙躬身回礼:“惠嫔娘娘安好!”
二人客套之后,果郡王望了望四周,见寿康宫的宫人们都在远处忙活着,有的喂鸟、有的浇花、有的晾晒衣物、有的挑拣食材,而宫外杨柳依依,长道鲜有人影。他看了一眼阿晋,阿晋会意,他轻手轻脚地退后,在不远处守着。浣碧见阿晋这般,她轻轻地看了一眼眉庄,眉庄微微点头,浣碧向阿晋走去,二人一起闲聊起来。
果郡王面带微笑,“听浣碧说,惠嫔娘娘找我有事?”
眉庄眉头微蹙,但也轻笑点头道:“本宫是有一事相求果郡王,望王爷相助。”
“请讲!”果郡王说的干脆利落。
眉庄看了看四周,将甄远道参年羹尧的事情一说,果郡王表示这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