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过两年,父亲犯了事逃往外地,母亲的病虽然没有治好,但也算走得安心。
只是小琛从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他对母亲的记忆停留在五岁前,关于她念故事时微微起伏的温柔声。
一切又好起来,像梁寻知说的,生活总是起起落落,再深的伤口也不过留条疤,痛是记不得的。
但很少人知道,黎珣和那个男人愈发纠缠得深,爱恨相缚。
“小夏,以后不要欠别人的。”黎珣从前总对她说,“欠了就理不清了。”
欠了就理不清了。
哪怕最后真的还完一切。
…
盛栀夏睡不着,离开卧室,想到客厅阳台吹风。
夜色昏沉,她看见不远处陆哲淮的背影,看见灰白色的烟雾融于一片月光。
或许听见她的脚步声,陆哲淮回头,温沉视线落在她身上,问她为什么还不睡。
“失眠。”她倚着围栏说。
陆哲淮敛眸,指尖弹落烟灰,心知她这回是真的失眠。
“我成年了。”她撑着下巴看月亮,问他,“可以碰烟吗?”
陆哲淮沉默着,指间猩红明灭不定,烟雾随风散。
盛栀夏见他不置可否,作乱似的伸过手去,要拿他的烟。
而他也没有阻止,指节一松任她拿过去。
于是她肆无忌惮地吸一口,不到三秒就被呛得泪花闪烁。
好像有人在她肺里烧了一把火。
陆哲淮静静看她半晌,忽而沉笑一声,无奈地为她抹去眼角泪水:“还想试么?”
盛栀夏缓不过来,咳得嗓子疼,直接把香烟摁在围栏边上,熄了那点火星。
“你也别抽了,难受死了。”
她偏过头去,自己擦擦眼泪。
陆哲淮给她轻轻拍背,另一手的指尖沾着一片湿冷。
他恍惚觉得这些眼泪,仿佛不是被烟所呛,而像某些情绪在心里压了太久,等到时节变换,冰也化作水。
“梁寻知有没有教你什么?”他问。
“没有。”盛栀夏又轻咳几声,缓过来了,“他整天让我干活,还莫名其妙怼我。”
陆哲淮见她好些了,下意识伸手,碰了碰她眼角那一块,发现没有湿润感,便放下心来将她揽到怀里,柔声安慰着:“他脾气怪,对待熟人也那样,不用太在意。”
盛栀夏没什么告状的意思,只是他问了,她就如实说,说完一句也不太想提了,反正她适应力强,被怼大不了就怼回去。
她在陆哲淮胸口蹭了蹭,攀着他脖子往上轻轻一跃,而他也及时抱住她,让她挂在自己身上,双腿缠在他腰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