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苏南枝知道,他借着温润的这张皮,以正义之名行了多少恶事。
可叹她前世数二十年,竟从未察觉过。
她压住心里泛出的恶寒,身子僵直,袖中指尖掐入掌心,朝他施礼,一字一顿:“王、爷、万、安。”
“大小姐何须如此多礼了?”萧瑜满眼溺爱,拨弄着玉扳指,笑着安慰,“你父亲一事不必担心,本王必定找出为他平反的关键证据,几日不见,你像是瘦了?”
“劳王爷关心,枝枝没有瘦。”
苏南枝眼中闪过急色,几次欲语还休,目光在萧瑜与苏正之间犹疑。
她似乎急得不得了,三番五次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萧瑜沉默了下,看出她的难言之隐。
苏正也隐约察觉到女儿有话要私底下讲。
如果萧瑜强行留在这里,就有点不识时务了,有违他素来营造的通情达理形象。
他嘴角勾起浅笑:“大小姐似乎有事要和苏大人单独相商,那本王先走一步。”
“若非女儿家的私密事,其实没什么好瞒着王爷。王爷愿帮苏家,大恩大德,枝枝没齿难忘。”
“大小姐,言重了。”萧瑜嘴角笑容更甚,语气亲密,“帮枝枝和伯父,是本王分内之事。”
话里的弦外之音惹人遐想。
他是把自己看做苏家女婿,才讲的分内之事。
若是前世,苏南枝早被他撩的耳红心跳,可此刻,嫣然微笑的她心底却是一片冰冷不屑。
众人恭送萧瑜离去。
萧瑜颔首回礼,一路行至马车内后,脸色骤变,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狠辣之色。
马车在官道上徐徐驶过,萧瑜屈指微叩案板,嗓音凉冷无情。
“苏正两朝元老,赤城忠心,若能拉他入麾下,本王当上储君的胜算必定翻倍。本王常年查探乱党,以乱党设计苏正易如反掌,鱼要上钩了,之前留一手的证据,该派上用场了。”
车外的心腹应声答:“王爷妙计!”
苏府书房。
苏南枝没控制住,先是扑进苏正怀里哭了一场,哭的苏正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忙拍着她后背安抚:“枝枝,别哭,爹爹衣衫都被你哭湿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