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微蜷,脊背僵了下,嗯了声,淡淡笑:“这样一说,借住楚家,确实会给你添麻烦。待你确定心意,记得同本王说是哪家公子,嗯……本王好赐婚。余晔收拾行囊,去住客栈。”
余晔意识到办砸事情,火速逃离现场,去收拾包袱。
苏南枝连忙起身:“夜深了,客栈或许住满了,倒也不用那么着急,王爷今夜可留宿,春盛收拾好屋子了……”
“不必。”
萧沉韫不容置喙地拒绝,墨瞳沉了下来,急步离开,临走时还替她关了门。
“咯吱”一声,门扉合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彻底消失。
“我是说错了什么吗?”苏南枝茫然,“他为何走的那么急?都说了今夜可宿下,明日再走。”
春盛也不懂,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大抵是屋舍鄙陋,摄政王住不惯吧。”
苏南枝点头:“……既然住不惯,当初为何还说借住楚家?楚家就这条件,不比他金砖玉砌的王府。”
屋檐上,萧沉韫心口有些闷,脸冷如寒霜,踩着清风飞出楚家。
“分明答应本王,允许借住七天,一天没过,就想着法赶本王走。”
“啊?”余晔背着行囊,十分心虚,装作听不懂。
萧沉韫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看向他:“你该和洛云崖一样,把自己毒成哑巴。”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余晔蓦然跪地,急得快哭了:“楚氏泼您茶,属下着实动怒,便想敲打县主,让她管好自家人,别再冲撞了您。”
萧沉韫冷冷看他一眼,摔袖寒声道:“回船上住。”
余晔愁容满面,大气都不敢出,回了船就抓心挠肝地反省,该怎么弥补错误。
……
深夜。
楚家别院。
屋内烛火摇曳。
楚冷曦坐在桌前,一边埋头处理账务,一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奶娘,叹口气:“奶娘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一问不要紧,一问奶娘就像憋不住委屈似的,掩面哭泣,如数家珍般回忆:“曦儿刚出生就瘦成了皮包骨头,我日日给你喂奶,甘愿吃各种稀奇古怪的补药,只为奶|水能好些,让你吃饱长身体。”
“你一哭我就去哄,日夜不敢入睡,那年瘦了二十斤。夫人老爷说你没二姑娘漂亮,医术也没她好,各种偏心,我就特别心疼你!更加悉心照顾你!那会儿别人说了好几门亲事,我都拒绝了!我不嫁人,只想把你照顾到大!”
“我为何会放无毒蛇吓苏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