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高岭花自谦说没补习班老师有经验,他这个级部第一的水平也不比那些老师差。
更重要的是,林老师因材施教,他的解题思路和审题方式对苏桉来说很有用。
双赢计划里,苏桉从没想过要占高岭花的便宜。
两人虽然定了一小时一百,但苏桉还是打算按市场价给林砚付工资,只不过多出来的那部分他暂时不会交到他手里,而是打算悄悄地存起来,等以后林砚有需要再一起交给他。
毕竟林砚现在这处境,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更别提他还有个不省心的叔叔了,那家伙早晚会回来贪林奶奶的手术费的。
给钱的由头苏桉都想好了,就说自己是跟家里虚报了补习花的钱,当中间商赚了笔差价,不料操作不当被家长发现、要求他归还所有并道歉。到那时再配上羞愧难当的表情,林砚想拒绝他也拒绝不了,只能收着。
……
没找到合适的领养人,小白这些日子一直留在苏家,除了拉撒还在训练中外,小家伙实在太乖太招人喜欢,成了苏家母子俩的粘合剂。
苏桉上辈子父母早逝,怕他伤心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年幼的孩子解释“死亡”,苏爷爷和苏奶奶干脆藏起了儿子、儿媳的照片,也不让苏桉进他父母住过的主卧,所以除了小时候悄悄从门缝里偷看到的那张褪了色的结婚照外,苏桉对“爸爸妈妈”四个字的印象都是模糊的。
后来,等他长大,等祖父母愿意将全家人的照片拿出来的时候,苏桉没有任何代入感。
照片上的年轻男女永远定格在二十多岁,苏桉只觉得陌生,因为他们不会老,他却在长大,三个人年龄相差无几,他想象不出自己向两个同龄人喊“爸爸”和“妈妈”的画面。
而穿书后,白玲的一颦一笑都符合苏桉对母亲的想象,加上他的长相本就跟原身有七分相似,白玲的脸就慢慢跟结婚照上的人脸重合了。
也算种缘分。
母子二人的关系逐渐好转,苏妈妈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加上有小白夹在中间当“电灯泡”,他们俩越来越亲密,茶余饭后聊天的时候白玲也开始关心起儿子在学校的状况来,理所当然知道了他那天被代课的物理老师刁难的事。
当然,苏桉只是跟妈妈随口一提,没说的多详细,但苏家能给三中投资,学校里就有不少熟人,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那天的起因后果。
更巧的是,苏家投的国际交流项目陈耀宗也报名了。
不过这位陈老师教学态度欠佳,带的班成绩也差,他能进候选名单是真走了后门,灌了不少水,甚至还挤掉了一个有资格出国进修的年轻老师。
陈耀宗要这名额也没打算出去学到什么,他年纪大了,自认为到了快退休的年级,就该拿到学校的所有福利,想蹭着“公费”出国旅旅游。
投资人对校方提供的名单有最终决定权,陈耀宗的公费旅游计划当然被截了胡,在苏妈妈的一手操持下,交换机会最终还给了那位年轻的老师。
苏桉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但是他也发现陈耀宗比之前更不待见他了,每次在走廊上遇见跟他问好的时候,那人都掉头走,而且这位秃头老师的头发好像比之前更少了。
……
医院的看护不好当。
通宵熬夜多日,高岭花愈发憔悴,还好有苏桉这个护花使者陪在他身边,三层食盒每天都装的满满当当。
今天白果粥、杏仁豆腐、鲍鱼香菇煲,明天蜂蜜水、柚子肉炖鸡、琵琶银耳汤,每一样都有滋润润肺的功效,相当养人。
而在苏桉变着花样的食材滋补下,林砚虽然疲惫至极,但脸色也不算难看,再没犯过病了。
林砚晚上在医院忙看护,白天在学校也没闲着,他连课间都不肯休息,一直在写一本黑色的牛皮笔记本。
苏桉虽然很好奇,但乍远一看,他也看不懂林砚写的东西,而且林美人已经够累够忙了,他不想多打扰他。
时间就这样,一晃过了一周。
“抱歉,今晚我还是不能跟你一起上晚自习。”
周一清晨,苏桉才到座位就听见林砚来了这么一句。
“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还有些私事没解决,可能……要跟你再请一天假。”
林砚垂眸,请他做兼职的那户人家已经找到了新的护工,但最早周二才能到岗,他只能再推迟一天。
“哦哦,那就好。”
只要不是林砚后悔了就行。
苏桉松了口气:“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反正咱们是同桌,在一起的时间多得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补习就行,晚自习没空长课间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