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急切和不稳,但话音回落时已恢复了沉稳:“你说什么?”
林弱掀开被子,炯炯目光看向窗户的位置:“除了等死和杀死蜗牛,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逃出去。”
对面声音意味不明:“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反正已经死了两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林弱的心态稳稳的。
稳到如果成功出逃了,要对着窗户和电话竖个中指的地步。
警察也许还有用,林弱没有挂断电话,她放轻脚步,来到窗前,将无绳电话筒放在窗前的书桌上,靠着书桌向前探身,试图拨开窗帘。
每一次,从她醒来起,房间中都是近乎全黑的,电灯无法打开,唯一的光亮便是从遮蔽幽暗的窗帘外透过来的光。
晦暗,却又温亮。
可指尖触上那“窗帘”时,林弱双手就猛地收回。
像是被细毛尖针扎到一般,锐痛十指连心,带动身体下意识用力,实木书桌被她挪动,桌腿擦过地砖,发出刺耳的嗡鸣。
几乎是同时,林弱就听到了楼下接近的脚步声。
毫无掩饰,甚至像是在故意的发出声音。
林弱没有迟疑,她身体前探,直至眼睛非常接近那“窗帘”,仅差了几毫米的距离。
就算要死,她也不当糊涂鬼。
眼前根根毛刺清晰可见,这不是窗帘,而是木板。
这个窗户被人从屋内封死了。
谁家装修往窗户上封木板啊。
林弱无语。
这时,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蜗牛的速度很快,他的刀也很快。
临死前,她并未回头,而是高举左手,冲着身后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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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再睁眼时,林弱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可能是累的。
毕竟谁拖着这么一具身体,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还是折腾了三次。
想到这,她边藏拖鞋边反思了一下自己。
作为一个被上天反复给予机会,重生到被杀人犯发现前的女人,她是不是有些太不知道感恩了。
当然,上天的机会给的再早点就更好了,这样她也许能在杀人犯进家前逃出去,根本就不用碰面。
林弱既定动作做得很熟,跟上一次一样藏好了便签,躲好了衣柜,避好了杀招,甚至因为多出了时间,还专门研究了下,将电话设置成铃声静音,并在来电时确认静音生效后,才接起了电话。
同时,她也确认了,蜗牛并没有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