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梁上君子侧身一跃,轻轻落到地上。
“你是谁?”杨嗣昌指着头发有些凌乱的低着头的梁上君子。
那人没有回应,他整理了一下发型,缓缓站了起来,突然对杨嗣昌笑了笑。
“沧州大盗赛时迁?!怎么是你?你不是刚才那个……?”
“醉鬼。”赛时迁自己接上去道。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盗本经军的头上来了!”杨嗣昌愤愤道。他想起刚才赛时迁撞他的那一幕,以赛时迁的身手,这事铁定他干的不用怀疑。
“大胆毛贼,待老子能动了,老子捏死你!”铁面早就听说赛时迁是官府一直头疼的通缉犯,只要能抓住赛时迁,赏千金封万户侯!
“小孩子说话要注意素质,别整天老子老子的,你以为就你老子吗?老子也是老子!别说你捏不死我,现在动手,谁捏谁还不一定。”赛时迁在铁面面前晃了晃,他是那种很难安静下来的人,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就像他的名号一样。
“赶紧把虎符交出来。”杨嗣昌催促道,没有虎符,就像他刚才说的,门外那一万人还有几个听他的?
赛时迁瞄了朱青一眼,朱青微微一笑,“拿出来吧,免得将军着急!”
杨嗣昌以为朱青要帮助自己,突然站得笔直,准备迎接虎符,大权在握。不料赛时迁拿出虎符走到中间,突然转向朱青。
“大哥!”赛时迁把虎符献给赛时迁。
“大哥?!青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收朝廷通缉为部下!”杨嗣昌大吃一惊,谴责道。
“带我回到宫中,一定将此事向王公公禀报,我看你到时如何在皇上面前解释!”铁面也冷笑道,以为抓住了朱青的把柄了。
不料朱青轻轻一笑,“时迁兄弟,你说怎么办?”
赛时迁也是一笑,继而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金黄色的。
“朕以为赛时迁虽然过去为盗,亦是盗亦有道,劫富济贫,今日又潜入锦州盗取布局图,不但使得青龙冤案昭雪,更避免了我军大量伤亡,即使旧有恶习,如今也是将功抵过,鉴朱青恳求收起为我朝廷所用,朕甚感欣慰,允。钦此!”赛时迁对着那块黄布念得振振有词。
“怎么样?要不要看一看上面的玉玺?”待赛时迁念完,朱青笑着对杨嗣昌和铁面问道。为了给赛时迁证明,朱青特意为此写了万字的谏文,据称当时崇祯一看,感动不已,随即写下这封诏书,为赛时迁证明。赛时迁见过无数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这是赛时迁迄今为止,得到的最好的宝物,以至于从不离身。
面对这样的事实,杨嗣昌和铁面无言以对。只好看着赛时迁把虎符交给朱青。
朱青一手拿着一把火铳,一手拿着一把刀,挟持铁面,当他伸手接过虎符的时候,一时不便,铁面趁着朱青一疏忽,打掉朱青手中的刀,铁面力大无穷,那一掌劈下去,直打得朱青的手筋凸起,一阵阵痛酸麻。朱青为了保护虎符,刀掉到地上,铁面趁机逃脱。
“上!”铁面重回自己部门,带领五十精炼锦衣卫围攻朱青,抢夺虎符。
“杨家军!”这时,杨嗣昌也趁乱逃脱锦衣卫的围攻,窜到门外召集他的一万大军。
“玄武程力!”只听得朱青大喊一声,玄武和程力带领玄武的五十名锦衣卫杀了进来,支援朱青。
掌柜的一家看到场面混战,异常惊怕,纷纷躲了起来。任由三方兵马在自己苦心经营的小店厮杀!
不能让门外的一万大军涌进来。到时插翅都难飞。于是朱青边战边退到门外。因为在小店里面,他的火铳几乎发挥不了多大作用,而且铁面等人已经见识了火铳,也了解火铳的局限性,他们此时并不惧怕朱青一杆火铳。
朱青来到门外,杨嗣昌带领不知所谓的一万人压了过来。
“砰!”一声枪响,朱青朝天开了一枪。冲锋的将士瞬间停了下来。
“各位兄弟!在下青龙!青龙想跟各位兄弟说几句!”朱青鸣枪喊道。
“别听他的。”杨嗣昌起哄。
小店里面打仗,外面开会,这倒是稀奇得很。
“青龙知道,你们当中很多都是青龙带出来的兵,当初训练的时候,我们信誓旦旦精忠报国!可是现在呢?大家扪心自问,在跟随杨嗣昌的这几个月,有多少人忘掉了当初的热血誓言?不战而逃,入京为阉党卖命,扰乱朝纲,成为千古罪人,这难道是大家想要的吗?我青龙如今把话撂在这,跟着青龙保卫大明江山,也许会马革裹尸,但是一定名垂千古,山海关的忠魂山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吧?”朱青口才不错,几句话就宣扬了“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的精神。
忠魂山,是所有热血将士所敬仰的地方,很多将士出征后没有家,临死前最后一刻都要求葬在忠魂山!
一万将士私底下开始有人交头接耳,悄悄议论了。
“大家别听他胡说,跟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潼关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看到局势有所变化,杨嗣昌继续鼓动。
“潼关一战,敌我伤亡都很惨重,并非我军一方损失,只是地方兵马甚多,还有援兵,我军孤军奋战,欲向杨嗣昌借兵,却不可得!敌众我寡,而且弹药缺失,补给断绝,如何不败?如今我山海重铸火器,只要训练有素,以一当十,不在话下。这一枪,就是最好的明证。”
说着,朱青转身就射,又是“砰”的一声,铁面的一个手下倒下。
不用靠近敌人就能置人于死地,射程远远高于箭弩,而且相当霸气。看到这场面,很多人心里痒痒的,再加上前面朱青做的铺垫,很多人的心里已经呐喊:要当就当青龙的兵!
“可是,我们只听从虎符调遣!”这时,一个副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