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怎么了?”艾美特追着她。而罗莎莉没有转身。她继续走着,径直走向车库,钻进她的车子。
“这是怎么回事?”艾美特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我撒了谎。
艾美特显得很迷惑也很沮丧。
“继续弹吧!”埃斯梅催促我,因为我的手又停了下来。
我听从她的要求继续弹着,她站到我的身后,把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支曲子感觉像是完成品,又像是半成品。我随意编织的旋律,似乎总有些不太对劲。
“太美妙了,有名字么?”埃斯梅问。
“还没有”
“它是不是有一个故事?”她继续问,她的嗓音带着甜美的微笑。这首曲子让她非常沉醉,我已经很久没有从我的音乐当中感受到如此的满足与喜悦了。我太自私了。
“我想,它、、应该是一支摇篮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才是带给它生命的源泉。
“一支摇篮曲!”埃斯梅重复道。
这首旋律是讲一个故事,一些画面清晰地跃入我的脑海中,这个故事是讲一个睡着了的女孩,她躺在一张窄窄的床上,她那深色的、浓密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
爱丽丝放开贾斯帕,她走到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那天鹅绒般柔美的嗓音轻轻地哼唱起我刚才的旋律。
“好像是这样”我低语到“这样、、”
我迅速地配合着爱丽丝的合音弹奏出接下来的乐章,它们和爱丽丝的歌声融为一体。
她找到了感觉,一直唱下去。埃斯梅则沉醉地轻摇着我的肩膀。但是我看到了结局,爱丽丝的调子太高,偏离了我想要的方向。我知道这首歌必须结束了,因为,这个睡着了的女孩必须回到她的轨道上,任何改变都将是错误的、不幸的。旋律朝着我找到的方向,越来越低、越来越轻。爱丽丝的歌音也越来越低沉,逐渐变成一种呢喃,就像是烛光掩映的教堂里chang诗班最低沉的回声。
我轻轻地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把我的头埋到琴键上。
埃斯梅抚摸着我的头发,她在心里对我说:“会好起来的,爱德华。这是最好的结局。你已经感受到了快乐,我的儿子,这就是属于你的命运”。
“谢谢!”我低声说,希望自己能够相信她所说的。
爱情可不是能轻易得到的。我苦笑着,故作幽默。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像你一样,能够这么妥当地处理这个难题,你是我们当中最好、也是最聪明的!”
所有母亲对儿子的看法都是一样的,我心想。
埃斯梅还是很高兴,因为我的心终于被人所打动,即便这里面充满矛盾和痛苦。她原本以为,或许我会永远这么孤独。
“她会回报你的爱”,她突然间的想法让我吃了一惊,我跟随着她的思绪“如果她是一个聪明女孩的话”,埃斯梅微笑着,“我不相信会有人迟钝到对你的心意无动于衷!”
“打住!妈妈,别取笑我”我抗议着!但是她的话、她的想法却无可救药地让我欣喜。
爱丽丝笑着感叹这段“心灵与灵魂”的合奏,她显然对自己的和声非常满意。她突然对我说“我想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取笑罗斯了吧?”
“我可是能看到你不想让我看到的哟!”
“一边去!”
她淘气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
“爱丽丝别闹!”埃斯梅帮我解围“爱德华是一个绅士!”
“但是人家想知道嘛!”
她癞皮的语气逗乐了我,我叫住埃斯梅,然后开始弹奏起她最爱的曲子。一首不知名的爱的咏叹调。看着她和卡莱尔这样相爱,这么多年。
“谢谢亲爱的!”她又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没有弹奏家庭的乐章,因为我还在想着罗莎莉,我知道她还窝在车库里生闷气,当音乐的旋律带给我快乐的时候,如此冒犯她让我感到很抱歉。当时就只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当然,她快乐的时候要比我多一千倍。
我在想,如果罗莎莉不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一个,她的生活是否会有所不同。如果她把美貌看得不那么重,她或许会更快乐一些,少一些自私,多一些同情心。好吧,我怎么想、对她来说无所谓,因为过去不会改变。她习惯了自己总是最美的一个,即便是作为人类的时候。她习惯了活在聚光灯下、成为焦点。她并不介意被人关注,确切地说,她喜欢那样。被所有羡慕、恭维包围着。这是她的本性,很难改变。
我从来没有给过她需要的关注,从一开始就没有。尽管她认为自己是如此的美貌,所有的男人都应该围着她转,她希望我也那样,但是,我没有。这显然冒犯了她,可我真的对她没有感觉,而她,却总是希望成为被关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