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右护法他已经在探春楼发酒疯三天了。”暗卫欲言又止的站在桌边,禀报的口吻有些微妙。
“…听旁人说,右护法他喝醉时嘴中一直念叨着要杀了某个人,灵力突然间暴起…”
手握毛笔回应着边境守军送来的信封的魔尊,疲倦的按按眉心打断他的话:“春楼又被他炸了?”
暗卫重重的点了点头:“爆炸的范围挺大,幸好周围并没有什么居民路过,里面的人也及时撤离,并没有造成伤亡。”
“只不过…”
回忆起当时看到的满是黑烟的废墟,暗卫顿了顿,有些含糊又肉疼:“春楼毁的有些干净,可能得再修一个了。”
“…以后这种事情不用再来我的跟前汇报了,”深深的叹着气,将批好呈上来的册子摆放在桌边的一旁,他吩咐道:“以后右护法造成的损失都从他的俸禄里面扣。”
“如果右护法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那就派人带着醒酒药去灌,”眉眼平静,他轻声道:“一直灌到他酒醒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止。”
暗卫无声的退下。
处理杂务的书房刹那间陷入安静。
左护法叛逃无踪,右护法酒碎春楼,其他能够派得上用处的人都有着藏不住的野心,暂时还不能动。
所有积压着的事物全部轮落到了现任魔尊的身上。
魔界一向都是混乱至极的,大多杂七杂八歪瓜裂枣的人混杂在其中,稍稍煽风点火。
大部分没什么脑子直来直往的魔立刻被挑拨的怒火冲冲,立刻去抄家伙找事。
外面的敌人还没有打进来,魔界中已经内乱争夺的互相伤害了。
乌烟瘴气的景象是从往年魔尊的不作为、放任传下来的。
一直到小红辅佐他上位手段老练的发下警告以及威胁,魔界中的混乱才稍稍停息。
陌不忘对那些弯来绕去的阴谋并不感兴趣,罪恶极大能动手的他一般都动手解决掉了。
宰了闹事的魔,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直都是他上任的处事风格。
只可惜这样雷厉风行的处理事情确实挺有威慑力,挺有用的。
但是用不了一辈子。
“师…寝宫那边,江离雪如何了?”解决完一大部分堆积的事务,后背抵着椅,他疲惫的揉着手腕:“还是待在床上没有开口说过话吗?”
守在书房外殿的随从走上了前,低着头行礼道:“是,长渊仙尊一直坐在床上没有开口过。”
“据守着的护卫汇报,仙尊他一直都在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尊上可要前往寝宫亲自看看仙尊吗?”张侍卫很是机灵的补充:“现在正是仙尊伤口换药的时候,尊上可以等到晚膳时前去。”
伤口?
那时候,果然还是误伤到了师尊啊。
想起记忆中那冰冷无言的眉眼,心头酸痛复杂,他松开手中握着的毛笔,道:“不必守着了,本尊独自一人前去即可。”
……
“长渊仙尊,该是换药的时候了。”拿着药膏的奴婢看着床上不为所动的人有些为难。
“如果不换药的话,您背后的伤口会发炎的。”
坐在床铺上的远远的望着窗外的黄昏,垂下双眼,睫毛底下一片阴影。
他抿着唇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