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点头答:“知道。”楚云砚昔年的光风霁月,她知。
楚宁琛哑然,知道什么?若她知道楚云砚的性子,恐是再也不敢接近楚云砚。那样一个,浑身上下写着冷戾杀意的煞神,世上没有一个娇弱女子不怕的。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连地狱都不留他。
楚宁琛站在原地没了声响。
枝枝还记着对楚云砚的承诺,问:“太子殿下近些日子可有去过乱葬岗?”
楚宁琛回过神,“枝枝问这些作甚?”
他神色间带上困惑不解,枝枝心里默默计较着,看来不是他。他应当连乱葬岗都不曾去过,是以在她问出口时才会露出这般神色。
那他又为何叫她出来?
难不成只是想将楚云砚过去的模样告诉她?
想必,是想叫她好好待楚云砚。楚云砚昔年风光,如今却重病,任谁瞧了都心疼。
枝枝也不答他的话,继续道:“今夜枝枝见太子殿下剑上雕刻了栩栩如生的梅花,长安城内可有许多这样的剑?”
楚宁琛心下一喜,先前的困惑一扫而散,枝枝竟注意到他的剑,想来,仍是在乎他的。枝枝愿意问,他亦愿意答。还是那副冷然面孔,他道:“那是皇爷爷赏赐的梅花剑,相传,梅花剑为开国时太祖与那时的镇北将军所有。梅花剑的芳名自那时在武将中传开,不少武将争先在剑身上雕刻梅花。”
枝枝遗憾地想,她大概这辈子都找不到恩人了。
楚宁琛的声音在耳畔再次响起,“但,唯有皇爷爷赏赐的剑上梅花才会在染血后绽放。绽开的梅花灵动逼人,血会顺着纹路蔓延,梅花之侧仍锃亮如新而不会染血。”那样,才显得一枝血色梅花别具一格。
“长安城有两柄梅花剑,一柄在孤手中,而另一柄,在楚云砚手中。”
“你知道皇爷爷为何会将另一柄梅花剑赐给楚云砚么?”
枝枝满脑子想着他的前一句,他的后一句,枝枝下意识漏掉了。
另一柄,在楚云砚手中。
那夜乱葬岗盛开在她眼前的梅花,她不会记错。
是、是楚云砚救的她?
枝枝不可置信地想着。
“枝枝?”楚宁琛唤她好几声,她这才回过神。
楚宁琛低咳几声,等她回神才开口:“楚云砚昔年是性子阴鸷,皇爷爷将梅花剑赏他,也是想他时刻记着……”
他说了很多。枝枝心不在焉,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在他落下话音时讷讷点头:“枝枝知道了。”
楚宁琛抬眼望了望天色,见枝枝低着头,仿佛在认真思索,当是在思索楚云砚的事,他满意道:“夜深了,枝枝也早些回去歇着。”
“你若不愿与楚云砚同住一处,来找孤便是。”
枝枝三心二意道:“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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