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自然而然地摘下围巾一头,从褚南清脖子上绕下来一半,缠在自己脖子上。夏风的动作自然又不矫情,无论是露在外面的手,还是那张脸和明媚的笑容,都让褚南清看的一愣一愣。等她围好围巾,就傻乎乎地跟着她走。
当年校园风流行那种纯色的超长围巾,褚南清的围巾是浅灰色,很长,夏风围好了之后,两人并排走着,围巾不松不紧,刚刚好。
夏风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把小学妹吓呆了,唇角勾起,甜甜一笑,瞳眸中宛如糅杂着细碎的春光,连说话的声音都在人心中加上滤镜,“谢谢啦,小可爱,我记得你新生入学时是我带的吧?礼尚往来,外面太冷了,可以送我送我回宿舍嘛?”
这是褚南清第一次跟人共用一条围巾,每一帧每一幕,都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剪影。就算是到了现在,当年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除了脸红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狠狠点头,乖乖送夏风回宿舍楼。
……
外面的大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一晚上的时间也差不多完全过去了。褚南清整整一夜,就在这样的回忆片段中醒来又睡过去,一觉起来头疼的厉害。
睁开眼睛的时候,褚南清甚至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她抬起右手搭在眼睛上,让自己努力放松下来。但心头的激动还是宛若潮水湖泊,层层叠起难以平静。
如果不是她恬不知耻地想要更进一步,大声告了白,她们可能还是很好的学姐学妹关系,还能春秋天一起在宿舍炒菜研究菜谱,一起在冬天出去玩。夏风会把自己的学习资料送给她,就连要选课的时候,都贴心地给她写好了性格好作业少的老师。
曾经的夏风也会在冬天跟她一起驻扎图书馆,也会帮她带好吃的,还会在褚南清不小心宿舍偷偷炒菜割住手时,紧张地给她包扎。
如果不是她告了白,也不会把两人的关系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鲁莽地偷偷跟夏风到了美国,就这么开始自己地狱般的追人生活。
如果不是她想要更多,两人现在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如果不是夏风第一个接近,她又怎么会如此奋不顾身。
清晨的小岛上,就连空气中都带着凉意,完全不像是刚到夏天,更像是进入了秋天。
褚南清撩开帐篷门帘,狠狠吸了口冷气。寒意入体冻得她浑身一哆嗦,脑中顿时清晰了许多。就连刚才纷扰的思绪,
都平静下来。
褚南清醒来的时候,周围人还没有醒来。她带好洗漱的东西,就近走到之前他们打水的小湖边,洗漱刷牙。
这时候褚南清无比庆幸自己皮肤还好,不然在这个地方,也没带化妆品,完全素颜暴露在摄像师的镜头之下,想想都让人心情复杂。
清晨的岛上阳光并不是很充足,四处都是雾蒙蒙一片,呼吸都带着湿度。周围还有各种鸟鸣声,蟋蟀叫声,以及风吹树叶的簌簌声。褚南清洗完脸时,一边擦脸一遍往前走,摄像师就跟在她附近跟踪拍摄,就在她右脚要落地的时候,眼角突然看到摄像师的脚边有一根黑色的棍子。
褚南清擦擦脸,正要转身,突然僵住,“别动!”
褚南清对摄像说道。
摄像师是跟踪拍摄,平时规定了不能说话,不能影响明星的话题,影响拍摄进度。所以他们在《荒野行动》的这七天之内,都是不可以过多说话的。
负责跟拍褚南清的摄像师同样要少说话,尽量避免和明星的接触。而明星也是知道这个要求的,做节目的时候,也不会过多跟摄像师交流,干扰他们的工作。
所以摄像没想到褚南清会突然跟他说话。
一时愣住,刚好符合褚南清的命令。
在摄像师镜头里的褚南清,一手捂住嘴,一手指了指他的脚边。摄像举着相机低头看,镜头里出现一直小孩儿手腕粗的黑蛇。黑蛇腹部发白,背上漆黑发亮,头部呈现三角形。一看就是有毒的毒舌。
摄像师,“”
这谁谁受得住啊!
摄像师心里暗道好险,因为这条蛇正在他脚边过马路,如果不是褚南清及时提醒,他绝对会踩在蛇身上。
遇见蛇在脚下,不要打扰它,而要站着不动等他过去,已经是人人都知道的方法了。但这条蛇半天都不动身,两人一动不动地等了许久,反而看到黑蛇一弯身子,顺着摄像的腿往上爬。
这条蛇并不小,相反,又粗又长,尤其是摄像师穿的也不厚,蛇冰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裤子贴上来,冰得人只想打寒颤。
摄像师,“”
节目组的摄像师都是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算不怕蛇,也是南方学校里那种小青蛇。这种密林中的黑蛇一不小心咬一口就是死,谁知道是不是剧毒蛇。
褚南清明显看到摄像的脸煞白,举着相机的手都开始颤抖。
“放轻松,”褚南清小声说道,“这是黑斑蛇,毒性中等,但时速快。时速在16-20公里,如果你把它甩开惊扰了它,它是可以追上我们的。”
蛇没有听觉,所以褚南清说话时声音不算小。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不要着急,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等它离开。”
只是今天两人实在不太走运,褚南清话音刚落,摄像机上搭着的摄像头盖子突然晃动一下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