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这场灾难,是方盛谋划,而兮柔不过是顺势而为。
“您不觉得奇怪吗?每一次都是袁御医?”
雷氏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去寻雷军,我们再去一趟。”
雷军是雷氏成婚的时候,从娘家带回来的大夫,绝对可靠。
雷氏领着人便去了兮柔那边。
她见着兮柔脸上是藏不住的愤恨。
“雷军,给她把脉。”
雷军上前,兮柔倒是没有拒绝,伸出手让她来诊脉。
“多谢母亲关心了。”
“谁关心你。”雷氏目光移到雷军,想从他口中确认什么事。只是雷军诊完脉,站起身对雷氏道,“夫人,大姑娘的确是中毒了。”
“中的是什么毒?”
雷军摇头。
“属下才疏学浅,并不知。”
雷军虽然不确定,但是雷氏心中却像是已经认定了,看向兮柔的眼光更加毒了。
“是你吧,一定是你自己下的毒,你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竟然给自己下毒来栽赃陷害我?”
“母亲,你知晓我中的是什么毒吗?”不等她回应,兮柔便解释道,“是田七花,此花毒素很浅,但是日积月累,才会显现。”
雷氏道:“你……竟然有如此谋划,当真是我看差了眼,你才多大,竟就这么毒了?”
兮柔没有回话,而是问:“母亲,你说你没有下毒,我也没有给自己下毒,那么到底是谁给我下了毒呢?”
“你别叫我母亲,你……”雷氏听到她前半句,心中就觉得恶心,然而听到后半句,“不是你又是谁?”
“是啊,不是我,又不是你,那么会是谁能知晓你当天要对我下毒,又能精准地去寻最好的识毒大夫来为我诊脉呢?”
“……”
雷氏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可是她不敢想。
只是兮柔又道:“我自幼丧母,自小便唤你母亲,且一直以为你就是我母亲,曾经因为你对妹妹好,而对我不好,而心生闷气。再大些,我才知晓,你不是我母亲,知晓这个的时候,我还独自哭了好些天。可是我依然唤你母亲,你虽然对我不好,可是我还是感激你自小教养。”
雷氏蹙眉,问:“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害我?”
“都这时候了,母亲还觉得是我害你吗?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如今后院全被爹安顿了他自己人,我怎么能打听到母亲院子里的事情呢?”
“不是你,难不成是你爹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唯有他能做到这一步。”
“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于她的仕途并没有好处。”
“我猜,他应该是想要舍弃掉母亲你吧。毕竟,母亲拒绝拿出自己的嫁妆来为他填补漏洞。”
“……”
“你看,我比母亲还要了解爹。”
“你……当真不是你谋划的?”
“母亲说笑了,此毒少说也有七八年了,那时候我才多大?”
雷氏如此想想也是,正如她所说,那时候的她还正跟舒柔闹矛盾呢。
难不成果真是方盛。
可是为什么啊。
隔日雷氏又回娘家了,她当面问他爹道:“爹,你们为何不愿意帮助方盛解除这场危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