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又是一紧,一个熟悉的怀抱,再接下去,又是腾云驾雾,所有的景物都在飞快的倒退。楚沉真好,比宁墨好多了。宁墨除了挖苦我打击我,从来不干什么让我欢喜的事情,除了,会买一些好吃的,那基本上是有求于我时候。
我很幸福的往他身上靠了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闭上眼睛,用梦呓一样的声音道:“再飞得高一点,我要一直在枫树林里飞翔,在红叶中间穿梭,象天上的仙子一样……”
砰的一声,说完这一句,我就被扔到地上。“功夫差,就不要好奇。”隔着面具瞧见楚沉清冷的眼神,没有一丝的关切。我心里多少有些受伤。哼!神气吧神气吧!轮到你倒霉的时候,我也笑话你!
不过我的心伤很快就痊愈了。楚沉从怀里取出几个纸包,里面各式各样的点心,竟然还有几块熏肉。啊,香啊。我飞快的将食物分成两份,一份递给楚沉,一份自己吃。这个什么山庄的厨师不错,上次我就发现了,现在更加的欣赏。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吃。唉,以后一定要在射日庄也找一个这样好的厨师。
等我狼吞虎咽的吃完,发现楚沉还在优雅的咀嚼,百无聊赖,拨弄了一下啸天弓,拉了几个满月。转过头,楚沉目不转睛的看我。我洋洋得意的又拉了几下,对着楚沉笑了一下。
“你的箭法真像传说中那样好?”楚沉很斯文的咬了一口肉。
我空拨了几下弦。“宁墨说天下无人能够躲过。”
楚沉淡淡一笑:“能躲。”我瞧着他发呆。习惯了宁墨张牙舞爪恣意妄为的笑容,看到楚沉这样含蓄动人的浅笑还真是有点受不了。虽然是笑着的,眼里却还是刻骨的忧伤的,忧伤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他,安慰他。
我别过眼,不再看他。“为什么来?”
楚沉又斯文的咬了口肉,直言不讳。“为了一样东西。”
我没有再问,收起弓箭。再次跟上楚沉的脚步,这次进了内堂。腰间又是一紧,再次脚踏实地时发现身在屋顶。我有些紧张的抓住楚沉的衣襟,从小有些恐高,所以,轻功在所有功夫里面最差。事实上,我一直以为最可怕的感觉,不是飞在空中。而是,在这屋顶上,脚下踩着长慢青苔的瓦片。
天色渐渐的黑了。楚沉驾轻就熟的坐下,一边继续优雅的吃东西,一边揭开一片瓦。我哆嗦着,也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揭开一片瓦。屋里有个女人,从上面看去,瞧不清长相,不过从衣饰上看,像是山庄的女主人。此刻正在来回的踱步,我感觉她有点心神不宁。
过一会,一个丫鬟走进门,叫了一声夫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哦,真是那个倾城的朱夫人。她似乎很生气,啪的一声摔了一个杯子。怒声道:“这个小浪蹄子!才进府几日就知道勾引庄主!看我哪天不捉住他们,当面给他们难堪!”
那个似乎是心腹的小丫鬟似乎在低声的劝慰她。过一会,有人敲门。 门开后,有人进来了,从衣饰上看就是刚才的那个朱庄主。小丫鬟福了一福后退下了。朱虎呈端了一碗东西柔声道:“枫,我吩咐厨房做的冰糖炖燕窝,趁热吃了。你最近面色不好,憔悴了很多。”
我在上面撇嘴,就是刚才那碗加了特殊作料的东西?这两个人还真是夫妻情深啊。一个要捉奸,一个要害人。
只听那朱庄主又道:“枫!那个灵药你有没有想起放在哪儿?”
楚沉在边上似乎动了一下,我回过头,他的神色十分的严峻。灵药?是不是楚沉找的东西?赶紧低下头,继续看去。那个朱夫人想了一会,道:“当初……也没有在意,不知道他究竟放在何处,现在找了很多可能的地方,也没有找到。”
朱虎呈似乎非常的失望,道了一声哦,然后两人又抱着温存了一下,说了一些情话,要不是今日两场戏不幸都被我看到,我肯定真的以为这是一对恩爱夫妻。
过了一会,朱虎呈借口有事,出了门,再三叮嘱朱夫人要趁热喝了那碗燕窝。
朱夫人在屋里困兽一样的来回踱步。过一会,先前的那个丫鬟又进来,两人好像商量了具体捉奸的方法步骤。那个朱夫人安静下来,丫鬟也出了门。
朱夫人终于端起那碗燕窝,正要端到嘴边,忽然,那只碗整个的成了齑粉,燕窝洒了朱夫人一身。我呆了一下,那个朱夫人似乎更加吃惊。颤着声音问:“谁?”
楚沉在我耳边说了一声:“不管看见什么,不要出声。”
腰上一紧,这次我已经做好准备,没有一丝的担心。很快真正的脚踏实地,到了朱夫人的屋里。听见楚沉清冷的声音:“上半辈子通奸,下半辈子捉奸。夫人真好算计!”
我吓了一跳,这个楚沉,怎么说话这样的口没遮拦!再说,上半辈子通奸是什么意思?
那个朱夫人转过身,走近。
我紧紧的咬住嘴唇才将一声惊叫生生的咽进肚子。确实倾国倾城,岁月似乎没有怎样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的身材依旧婉约苗条,婀娜多姿,皮肤依旧如凝脂般的润泽,眉目依旧美艳如画。唯一苍老的是她的眼神。眼里已经有了些沧桑和凄婉的痕迹。
令人惊讶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脸,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与楚沉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的一点区别,就是楚沉的肤色没有她那样的白,另外楚沉的轮廓线条更加硬朗一些。我现在多少有些明白楚沉为何要戴着面具。我伸出手握住楚沉的,他的手干燥温暖,一点没有颤抖或者不安的痕迹。
“你是谁?来干什么?”朱夫人冷冷的问道,一点没有被楚沉的话激起愤怒。
楚沉淡淡的说道:“要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朱夫人全身一震:“你究竟是谁?”
楚沉没有再跟她纠缠,只是道:“夫人应该知道。三日后,我再来。取回我的东西。”
还没等我的脑子转明白,腰间一紧,再落地时已经在庄外。
关于身世
“那女人是谁?她长得跟你一摸一样!”我很饶舌的问楚沉。女人都有个通病,就是太好奇。
他不语,只是戴着面具疾走。
“她是你的血肉至亲!对不对?”我大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