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劝不住了,宁岁便说自己和陈烨木走一趟,帮他把衣服收回去。
李大爷觉得这个主意好,从老徐的黑色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纸,一笔一划地把自己的地址写下了,递了过去。
宁岁接过了纸条,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是年纪大了手颤,但依稀可见从前的隽秀。
宁岁和陈烨木出了门,屋外的雪花飘飘。等回头把门卫的门关上时,见坐在最窗边下五子棋的两个大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肘把桌上的棋盘弄得一团糟,黑棋白棋都被挤得落在地上。等两人睡醒了又得好一阵斗嘴了。
宁岁合上了门,悄悄对陈烨木说:“我们老了之后,也要和他们一样,一直待在一起。”
陈烨木纠正道:“不一样哦,他们是一起挤在屋子里,我们要一起挤在床上的。”
没羞没臊的,宁岁被他这一句逗得红了脸,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瞪着陈烨木的眼睛,打情骂俏:“流氓。”
不过,陈烨木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行动的矮人。
但光是说说就已经够羞人的了,宁岁心想,若是自己真的和陈烨木了,那不得脸红上好几个月啊,得是躲在房里好几个月不敢见人了。
这陈烨木可真是,说这羞人的话,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多毁坏他在国民心中的形象啊。
那长在百度百科里的人,可没吃喝拉撒的,更别说说骚话了,那不得形象碎一地啊。
宁岁替陈烨木担心,往四周看了一圈,这骚话可不能被别人给听见了。
“你不可以说话这么没羞没臊的,败坏形象,”宁岁苦口婆心。
陈烨木手背着仰望天空,说:“为什么不可以啊,我对我男朋友说情话呢。”
原本,宁岁觉得自己男朋友是一个日日吃斋念佛的教材上的制片人,如今男朋友在内心的形象逐渐立体了,逐渐缤纷多彩了。
但是吧,对自家男朋友的正面形象,宁岁还是很有自信的。
就往那儿一站,那叫一个帅气。
手里捏着的手突然收紧了,哗啦一声,左边高出小半个头的人突地向前一个滑铲,身体与地面的夹角逐渐缩小,然后华丽地呲溜一声,把宁岁也拽地上去了。
扑通一下,两人双双摔在了路边,像两个四脚朝天交叠的喇叭花。
今天,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雪,天气预报不靠谱。
宁岁穿的白色板鞋,沾了水渍,陈烨木穿的皮鞋,已经被地上的水洗了一遍了。
不过有个共同点,就是都不防滑。
两人穿的衣服多,没摔疼,宁岁倒在陈烨木的肚子上,硬邦邦的腹肌隔着厚厚的布料怪硌的。
两人的手还拉着,抵在冰面上,很滑。
他们走到了小巷里一户人家的门前,门前积的雪不知被谁踩实了,成了冰面。
旁边的楼上传来小孩们哈哈大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