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声音很低,也只有姜媃听见了。
仿佛是个休止符,姜媃瞬间噤声。
妈耶,秦昭不是体弱病死的呀?何来报仇一说?
姜媃一时忘了手下触感,安静如鸡地望着秦野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除了惯常的阴鸷戾气,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真是头疼!
这么重要的前情剧情,作者为什么不写啊?为什么啊?
姜媃恨不得给作者寄一打刀片报社回去。
秦昭的眼合上了,秦野也就松开了姜媃,任她惊恐踉跄地跑出灵堂。
“昭儿媳妇,怎么样?没哪里伤着?”
秦野身后,依稀传来关切的询问,他听着这话,薄唇边就带出讥诮。
棺里寿衣和陪葬品凌乱不堪,竟像是被人动过的。
秦野眸光深沉,什么都没说,默默给兄长整理好,最后封上棺材盖子。
他对阴阳师说:“眼合上了,封棺。”
阴阳师不太想继续做法事,但触及秦野通红的眸子,挟裹野兽才有的冷漠残忍,生生打了个颤,勉强继续下去。
灵堂外头,姜媃眼泪汪汪地望着秦勉玦,悲愤的道:“他还是个人吗?”
秦勉玦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只得拍拍她肩:“委屈你了。”
姜媃将摸过死人那手举的老高,眼见秦野出来,她怒胆膨胀,理直气壮的道:“秦野我告诉你,你这态度已经失去我了!”
小姑娘跳腾着,跟浑身炸毛的奶猫一样,挥着毛爪子,自认为凶狠的喵喵叫。
秦勉玦想劝两句,阴阳师出来赶人:“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快走,此处不要留人。”
秦勉玦只得表情复杂地看了秦野一眼,转身走了。
秦野径直走到姜媃面前,瞥了她举高的手,二话不说,拎着她后领子拖了就走。
“诶?诶,慢点慢点。”姜媃手忙脚乱,三步一踉跄,走的让人胆颤心惊,生怕她下一瞬就摔倒了。
临到分岔路口,秦野驻足,姜媃已经在喘气了,这一路她走的磕磕绊绊甚是艰难。
“姜媃。”秦野低沉开口。
姜媃一个激灵:“到!”
就跟读书点名似的,姜媃条件反射的挺胸抬头,大声回应。
这一套做完,姜媃才反应过来过激了。
她撩起眼皮,就见秦野神色莫名地盯着她。
那目光,郁郁沉沉,仿佛月下墨海,黑不见手,深不见底,犹如九幽深渊。
“你可有同我哥哥怀上子嗣?”
姜媃愕然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她只觉得像有一道惊天大雷,嗤啦打下来,砸她脑袋上,将她霹的外焦里酥,雷的嘣嘎脆。
秦大佬轻咳一声:“你若有了,哥哥虽不在,我也会当亲生的养。”
姜媃:“……”
姜媃:“我要打人。”
秦野愣了下,见姜媃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欺肤赛雪细嫩的手臂。
然后,小姑娘跳起来就是一个扣篮姿势,照着大佬脑门就抽下去。
“啪”响响亮亮的。
少年大佬显然被打懵了,反应不过来。
姜媃却是打完人就跑,小腿翻飞,跑的跟兔子一样,那叫一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