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舟:“?”
“来,我来帮你选药。”贺川立马来了精神,“跟女生选药一定要讲究啊,表面是药,背后可是潜藏的心意!”
他说这话时语气抑扬顿挫,跟搞演讲似的。
贺时舟不懂,只觉他有病。
当然,在贺川的帮助下,选药的进程加速了许多,没一会儿,贺时舟就提着一根塑料袋,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药店。
“来,你的资料。”贺川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
贺时舟伸手去接,手指触到文件袋一角时,对方往回扯了扯,他差点没接住。
贺时舟抬眸,眼里写满了“有病”。
贺川不以为意,而是问了一句:“你最近跟他俩闹得有点僵?”
所谓的他俩便是双亲。
贺时舟垂下眼帘,像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其实没必要。”贺川松手,赠予他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在贺时舟看来极其讽刺。
他不懂贺川站在什么立场上讲话,分明从一开始就向着那俩人,高中毕业就按照家里的意思读了金融管理,毕业后顺理成章进了家族企业。
一路走下来,他都没有违背过家里的意思,在既定的道路上走得平稳顺畅。
这样的人生,又怎么有资格来对他指手画脚?
贺时舟毕竟是高傲的,尤其当别人轻描淡写评论他的底线时,就好似硬生生剥开他早已结痂的伤口,然后往上边儿涂上辣椒油。
剧烈的痛楚让他本能地想要反抗。
“不管你的事。”贺时舟看也不看他,拿着文件袋就走,周身气场凌厉,分明是被触碰到了逆鳞。
贺川也没拦着,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再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缭绕间,他笑了笑。
有些无奈。
…
回到宏远楼时,已接近凌晨一点。
贺时舟回到训练室,关上门,将整个世界隔离在外。
他捏紧手中的塑料口袋,微微喘着气,额头浸出一层薄汗。
凭什么?
好像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不痛不痒地给他说着一些利害关系,看似好生相劝,实则是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这一生,难道就活该要牺牲一切,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
“贺时舟?你回来了?”
蓦地,一道清亮的声音穿过门缝,将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驱散开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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