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炸开爆破巨响。
车内剧烈晃动,内置混乱散落,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脑内才终于意识到:这次被击中的是轮胎。
谁让你拼命了啊!!
我又怕又气,用发抖的手按住他,嘴唇直哆嗦,下车、然后,我回去就好了,别和他对着干求你了,我哥他真的会杀人的!!
本来就不该把他卷进来的。
从一开始,几年前第一次遇见我的那个晚上就是,我给这位警官带来的根本全是无妄之灾。
那就,和他好好谈谈。青井自嘲地收回手,解开车锁,低低叹了一声。
雨下得很大。
拉开车门的瞬间,水珠淅淅沥沥落在地上的声响,湿润植物清新而冰冷的气息混着爆破过后的硝烟,伴随冷风一股脑灌进狭小空间。
水珠细密坠落的冷冷帘幕中,唯独枪管反射的银白暗光氤氲滚烫水汽。
拿着它的人垂下眼睛,碎冰似的墨瞳遥遥望过来,没有半分温度。
衣衫短短一瞬就被浸湿。
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被横刀夺爱的警官撑伞走到身侧,为我挡住发顶的雨。
雨珠从天而降、脚下水泊荡开涟漪。
过来。大哥平静地说。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冰冷的语调对我说过话。
最后与身侧神色压抑的高大男人对视片刻,我终于下定决心,从伞下重新走进滂沱大雨。
将枪支随手擦净丢给属下,隔着远远的距离,青年慢慢抬起手臂,对我递来指尖。
修长冷白,骨骼轮廓与幼妹极为相似的手亦被错落雨珠打湿。
水渍将银白戒指衬得微闪。
一步、一步。
距离越来越近。
已经没有退路了。
被扯下淤泥、共同沉沦也好。
明知接受的结果是什么。
到最后,我的归处还是、只有
大哥。
被雨水濯洗成似雾冷色、相近而冰冷的手指缠绕交握。
仿佛蓄谋已久、终于捉住猎物的狩猎者,交握瞬间力道猛然加大,大哥蓦地将我扯进伞下,任由幼妹踉跄软在怀中,紧紧拥住湿透的娇小身体,发出极低的轻轻叹息。
铃奈。
湿透的身体感受不到温度。
连兄长向来冰冷的体温,此刻都像温暖的慰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