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字时她自己都感觉两眼射出了厉芒。
“是!陆小姐!”二十几名青少年同时答应道。
“陆小姐……这真的没关系么?”余婆婆问道。
“让他们出去闯闯也好,毕竟是热血青年嘛,老呆同一块地方就会被磨光了该有的年少轻狂,你们也不想日日都看着一群唉声叹气的人在这里吧?”
“热血青年”?“年少轻狂”?余婆婆古怪地看了一眼正望着那些欢呼雀跃的青少年的甜月,这陆姑娘说话的语气怎么就跟个大人似的?
二十几人兴奋着准备好一切,与村里人挨家挨户地告了别,一齐出了村子。
洚全几人却选择了留下,甜月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村子总还是要有人守护的,他们对外面的世界虽然向往,但更热爱这片净土,舍不得村里的亲人。
几日后,甜月也在村民的声声告别中离开了桃花源,告别了大半天,她猛的发现离开时已是傍晚了。
附近也找不到地方落脚,甜月只得一路朝东狂奔,一口气飞飞停停大约过了几里路,累坏了的甜月在月光下喘着气停了下来。
忽然她听到远处一阵轻微异响,还没来得及藏匿,一道黑影已疾速掠过她身侧。急措间二人对视,甜月心神一阵恍惚,这眼神她见过!狐媚般的双眸,那是……是谁?那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但身形却无丝毫停滞,继续飞速向前掠去。
带着疑惑的甜月迈着小步往前走,忽然摸了摸腰间,松了口气。还好银票还在……(越:-_-|||敢情她把那人当小偷了不是?)
感到体力逐渐恢复的甜月再次向东方掠去,上次下山她一直向南走,她还没见过这边沿途的风景呢。
大约丑时三刻的时候,甜月终于来到了一个叫花未曲的大院里。
花未曲是玄木教分布在江湖上的暗庄,下午谈话时术咬金就把几个暗庄的分布告诉了甜月,于是甜月选择了门口贴着“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的诗句的花未曲作为第一个落脚点。这里有几个仆人,甜月进来出示术咬金给的令牌后他们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各自干活,也不会多问什么。
甜月拖着累弱的身躯在前院、花园、后院、阁楼各角布上了不同的机关,然后才回三楼,刚躺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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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夜半歌」1
睡得死死的甜月压根不知道半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可怜的拉丝再次被睡相不好的甜月给压在了身下,感到肠子都快被榨出来的它拼命向外挣扎着,奈何甜月根本不为所动。
“呱呱!”拉丝嘴里不停地吐着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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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甜月扭动了下身子,不满地将枕头扔了出去。“咣当——”一个茶盏再次碎裂。
在甜月牛动的时候拉丝长在头顶的大眼都快爆出来了,身体再坚韧也抵不住甜月的折磨哇!
“唔……拉丝你动弹个什么!”甜月稍稍放松了点身体,眼睛松开一道缝看着逃命似地跳到床下的拉丝不满道。
“呱呱!”
“呱你个头,别打扰我睡!”
“呱呱呱!”
“恩?有外人?”甜月想了想,但许久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她实在懒得动脑了,“管他呢,继续睡。”
“呱呱——呱!”
“恩,好像是有点血腥味,或许下人在杀鸡呢……恩,好象不是鸡血……”甜月梦游似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哎哟,都辰时了!”
伸了个懒腰的甜月往下看,却见院内墙角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垂着头被钉在墙上!甜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得意道:“哼哼,想躲过我布的机关,没门儿!”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飞速穿好了衣服直接从窗口飞下去。
一靠近那人,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甜月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有时候嗅觉太强也不是件好事啊!
一直有轻微洁癖的甜月自然不愿轻易接触一个浑身染血的陌生人,她再靠近了一点,微微蹲下身,想看清那人的脸。他白皙的皮肤上粘了一道血痕,双目微阖着,睫毛长长的,仿如睡熟了一般。只是两枚粗钉扎入了他的琵琶骨下,被黑衣包裹住的全身都已被鲜血浸湿了,黑红混色给人的视觉冲击仿佛那人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一般。
“难道这粗钉威力这么大?”甜月疑惑着,脑袋微微左倾,最后还是决定把他带回去。双手巧劲一使,两枚粗钉轻轻松松被她拔下,上面粘连的血块已发黑,看来这人还中毒了。
“哎等等!你、你、你,把他抬到我房里去。”三个下人恰巧经过,甜月顺手将皮球踢给了他们,自己轻轻一跃就已经回到了楼上,“快点哦。恩,顺便叫人打桶热水来。”
下人默不做声地合力抬起那黑衣人,甜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一口一个西域葡萄地吃着,没过多久下人就已站在了门口。“进来吧,恩,放这里。”
下人们将黑衣人缓缓置入水中,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舒服,那人轻轻呻吟了一声。“你们先出去吧。”赶走下人后,甜月搬了把凳子坐到木桶旁边。
热水冒着腾腾暖气,甜月挽起袖子帮他解开了黑色紧身衣,原来已发干的血渍将伤口与内衣粘连并不好脱,幸好在热水的浸泡下渐渐软化分离,甜月轻手轻脚扯着他与身体紧贴的衣服,偶尔触动了一道伤口,那人在昏睡中还会皱一下眉头。
好不容易将衣服完全褪去,看着他身上一道道新旧交错的狰狞伤疤,甜月咬了咬嘴唇,大约有二三十道新伤,刺伤他的兵器上明显抹了毒,而且是各种各样的毒,沿着纵横的伤口蔓延,有些旧伤也因之再次腐烂,可当真是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