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茶铺开着的目的,本来就是在农闲时候才开来打闲时和挣两分银子。 茶铺老板也没指着开这家茶铺就能够家致富了。 郭硬坐了许久,茶水把他的肚子撑的有些涨,他轻轻摇头,才缓缓开口道:“你我就此别过。” 叶如晦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他只是点点头,轻轻道:“保重。” 谁都没有说后会有期,因为两人都知道,相逢的日子有没有,很难说。 郭硬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几乎是下意识的,叶如晦也是抬起头,说道:“不用。” 这完全是叶如晦的下意识的反应,自然的就想饿了吃饭,病了喝药一样的正常,完全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表现。 郭硬诧异的看了看叶如晦,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起身欲走。 不过,下一刻,叶如晦就现郭硬盯着城门口某处,竟是呆着了。 就连叶如晦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都没有没有反应过来。 一脸奇怪的叶如晦顺着郭硬的视线看过去,一切正常,只是看见人群中一名白衣人缓缓入了城。 而郭硬见到对方入城后,反而是再度坐下。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有人入城了,我们等一等。” 叶如晦很奇怪,不过是有人入城而已,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郭硬是知道他的疑问,再度开口,轻轻道:“城内马上会生大事,现在进城我怕忍不住前去搅一搅这趟浑水。” “看到那个人出剑,我会种下心魔。怕是一辈子无法踏足那个境界。” “况且,这趟浑水,我还淌不起,天下淌的起的人也不多。” 一向沉默寡言的郭硬今天破例说了太多,不过叶如晦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隐隐明白,郭硬所说的有人进城了,大约是指的先前的白衣人。 而现在,叶如晦想知道先前那个让郭硬都不敢进城的白衣人是谁? 于是叶如晦开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说完这句话后,然后叶如晦看到郭硬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丰富,有挫败,有失落,也有无奈。 良久,他才开口道:“世人都说书院柳青,禅宗不与和北匈王庭那个野人和我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天才,天赋异禀。可和他比起来。我们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今年三十二了,是我们这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可你知道我修道多少年头了么?” 叶如晦当然是不知道,他摇摇头,等着郭硬继续往下说。 顿了顿,他又开口道:“我从八岁开始修道,至今已经是二十四年了。才不过第三境,就算是第三境第一人的柳青,他也是修道二十年了。” “在许多人看来,这已经是十分快的修炼度了,这就是所谓的天才,” “但对那人来说,还远远不够。” “知道他修道修了多少年么?十余年,仅仅十余年的时间,他便已经是第五境的大宗师了。” “而现在他才不到四十岁,说我们是天才,那他算什么,嗯,算什么?” 一向冷静的郭硬语气越激动,到后来已是声嘶力竭了。 叶如晦明白了,严格来说,郭硬和那人应该算是同一辈的修行者。 被对方压制到绝望的郭硬才会连去敢看对方出手的念头都不敢。 先前,郭硬说他不敢去看对方出手是怕种下心魔,现在看来。郭硬的心魔其实已经种下了。 叶如晦抬起头,望着郭硬的眼睛,轻轻问道:“你不敢见他出手?” 听到这句话的郭硬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他才明白,自己的道心其实早在不敢去见对方出手便已经不稳了。 要不是叶如晦出声提醒,他怕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倒底是哪里有心魔。 他感激的看了叶如晦一眼,才说道:“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叶如晦还如同先前那样,轻轻回道:“不用。” 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场景, 按照剧本,接下来郭硬又该是起身欲走才对。 可惜,郭硬并没有起身,只是喝尽桌上的茶,无奈道:“现在城内剑气冲霄,我是进不去了。除了有第四境的宗师人物或者像你这样灵府没有一丝真元的普通人,没人能够进的去。” 良久,郭硬才喃喃道:“又进皇宫了么?” 最近咨询专业。忙, 还是求票求收藏。 (本章完)
第24章 心伤人
在没看见大楚皇宫之前,可能你无论怎样想,你都想象不出来整个陵安城里最重要的建筑是会像怎样。 不过在陵安本地人看来,这座大楚最重要的宫殿也就那样,算不上雄壮,也说不上富丽堂皇。 大楚皇宫修建于大楚元年,当时的大楚刚刚建国,并没有太过耗费人力物力来修建皇宫。 只是到后来,春秋乱战后,一统中原大部分地区的大楚才对皇宫加以扩建。 不过也只是适可而止,没敢劳民伤财。 如此一来,大楚皇宫就算不上什么叹为观止,只是仅此而已。 皇宫分为内外两城,从朱雀门进去至内城的午门,午门后是议事殿,那就是全国的中枢了。 至于在朱雀门至午门中间的甬道,就是文武百官每日必经之路了。 入皇宫必经甬道。 因此,这条甬道也是守卫森严,皇宫豢养的三大高手,几乎每日都会有两人在此守卫。 今日却是三大高手都在此处。 甲子前名震江湖的黄少白 天机阁武评次榜第四的冷无霜 禅宗弃徒了因 每一个,都是有名的高手。 这三个人在皇宫待了二十年,有太多胆敢进宫的高手死在他们手下。 黄少白年龄最大,真元浑厚,天机阁次榜向来是五十岁以上的高手不与上榜。 因此,早已过了古稀的黄少白便没有出现在榜上。 此刻三大高手齐聚,便是有大事生。 先前是说有无数高手死在这三个人手里,但毕竟有例外的。 就如同那个人,三入皇宫依然是全身而退,三大高手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因为此人在天机阁武评榜十人中,有一席之地。 三个人已经从对方在进城之时,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剑气。 目标,就在皇宫。 不过在此三人再度看到对方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从对方气势来看,竟是又进了一步。 对面的白衣人一步一步往前走来,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三人的心坎上。 了因张了张口,冷冷道:“皇宫禁地,闲人退。” 虽然肯定是无果,但他还是说了。 一旁的黄少白只是默默祈祷,希望对方不要大开杀戒。 他很清楚自己三人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只要拖延片刻,使命就此完成。 抬起头的白衣人开口了,声音平淡,轻轻开口说道:“让开,否则会死的。” 随后,是寂静。 冷无霜性子最是暴烈,完全和他的名字不相符。 听到这句话的他率先激射而去,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绝招。 他们都明白,面对对方留力就是找死。 紧接着。了因和黄少白也跟着冷无霜从城楼上一掠而下。 大战一触即。 这时候。 白衣人耸了耸肩,把剑拔了一半出鞘,竟然风雷大作,满城皆是剑意。 而对面三人,直接是被满天剑意围绕,完全无力抗衡。 冷无霜三人在满天剑意中苦苦支持,不得前进一步。 他们互相对视,都是看出对方眼神之中骇然之色。 据上次对方入宫才不过两年,对方的剑道修为已至如此地步。 当世剑道第一人。 天下人往往会争论谁是天下第一,而且往往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 但要是说起谁是剑道第一人,在二十年前或许还有争论。 二十年后,提起剑道第一人,都会想到的是剑阁叶长亭。 这位数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已经用近乎妖孽的修炼度证明了谁是剑道第一。 冷无霜作为次榜第四,第四境的宗师,此时在满天剑意中也是寸步不得行。 叶长亭摇摇头,看着对方,轻轻说道:“我说了,别挡我。会死的。” 冷无霜三人现在哪里还说的出话,各个满头大汗,全力抗衡这满天剑意。 叶长亭转身,用背影对着这三个人,轻轻道:“难道不是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们又为何阻我?” 叶长亭进宫是为了杀人,而且他已经试了三次。 如果按照叶长亭杀人偿命的道理来讲,他是很有道理的。 皇宫里有人杀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自然也要报仇。 他看着外面,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知道,对手从来都不是这三个,第四境的高手,虽然厉害,但皇宫里还有更强的对手。 皇宫从来都不是个容易进又容易走的地方。 他撤了满天剑意,看着冷无霜三人平淡道:“让开,否则我要拔剑了。” 冷无霜脸色阴晴不定,还是摇摇头。 黄少白和了因也是站在他后面。 …… …… 在朝堂上如果说是宰辅大人是最不能惹的人,那天军侯府就是最不能惹的地方。 作为四位军侯中最年轻的一位,天军侯早年镇守北疆,杀戮北匈人无数,军功赫赫。 那些时候,北匈士兵一遇到天军侯的军旗便直接是神魂俱落。 不过后来在北疆生了一件事,使得这位前途无量的军侯被罢官回京。 至今还在侯府中,不得出陵安一步。 依这位侯爷的作风,竟然是数年来连侯府都不曾踏出。 已是满头白的天军侯此刻正望着皇宫冲天的剑意。 他知道叶长亭又来了,他也知道叶长亭四入皇宫的目的。他更知道叶长亭不会成功,只有他才知道,皇宫里有怎么恐怖的力量。 他更知道,叶长亭终究还是不会成功。 如果允许,他甚至想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虽然成功的几率依然很小,但至少他能泄一通,他和叶长亭其实很像。 他们,是同一类人。 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和叶长亭对饮,各诉衷肠。 随即,他摇摇头,再度看向眼前的花草。 他不像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倒像一个颐养天年的老人。 其实他还年轻,却有满头白。 是有伤, 却不同于战场上受的伤,他的伤,在战场外。 最哀处莫过于心伤。 门外起了脚步声。 他知道,是礼部的人来送新甲了。 他回到屋内,什么都没说,平淡如水。 下人来敲门,说是要他试合不合身,他平淡的让他们下去,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试了又有何用? 此时,他感受到天地元气的波动,他有些微恼,他知道,皇宫开战了。 礼部每年都要送来新甲,可他却是数年没有穿过了。 最近一次,也是被押解回京的时候。 他已白头,新甲仍旧不得披。 还是一章, 求收藏,票 (本章完)
第25章 青楼
(被催更了。) 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长的人龙,叶如晦皱了皱眉头。 郭硬早就进去了,而他还排着队。 看着城门那几个一副疲懒样子的军士,叶如晦说不感到意外都是假的。 在他想象中,陵安城的军士都应该是天下最精锐的士卒才符合这座城天下第一的名头。 怎么现在看来,跟洛城的衙役一个德行? 陵安在叶如晦心中第一个美丽的想象就这样破灭。 想着以后肯定还有许多事物会出他的想象。叶如晦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喂,把包裹打开,别耽误时间。” 一道声音把叶如晦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神一看,原来是不知不觉已经轮到他了。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守门负责检查的军卒,叶如晦把背上的包裹打开。 先前出声音的军卒只是瞟了一眼,就摆摆手,让他过去。 叶如晦也没有多做停留。跟着前面的人流涌去,毕竟后面还是有许多人等着的。 走到街道上的叶如晦,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叫卖的商贩。 仔细打量着陵安的叶如晦。 第一次感觉到了繁华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城。 吃着顺手从刚刚过去的小贩手里买的烧饼,叶如晦心里确实是被陵安的繁华震撼到了。 烧饼很脆,比洛城卖的铁烧饼要好吃十倍。 那种烧饼,叶如晦每次吃的时候都是要泡在水里的。 吃着烧饼,看着行人,叶如晦忽然感觉,其实洛城也好,陵安也好。 无非都是一座城。只是洛城比较小,而陵安比较大而已。 不过,洛城小是小,却比陵安要多一些味道,不是每日清晨的鸡屎鸭屎的味道,而是一种说不清,只有洛城独有的味道。 或许是小溪山上的春尾,也或许是叶如晦的酒味,更或许是街坊的吵闹。 …… …… 叶如晦走走停停,一来是他不认识路,二来,的确是路边的人太多了。 这个意义上的人,自然指的不是普通行人。 洛城虽然没有,但是他在书中,在某次老师喝醉酒的口中,都是知道的。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满腹经纶的老人在说起这个的时候,除了一些无奈。 更多的还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此时的叶如晦,便再度被路边的人逮住了。 “呦,哪里来的俊俏小哥,进来玩玩嘛。” 仔细一看,是个在门口揽客的姑娘。 不知道姑娘这个形容词用的对不对,但按照年龄,样貌来看,确实称的上是个姑娘。 一边心中默念非礼勿视的叶如晦,一边也忍不住打量着那个姑娘。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越过姑娘,看向她身后,那里有一栋楼,楼中央有一块牌匾。 叶如晦抬起头,只见牌匾上写着两个字。 青楼 叶如晦知道陵安有青楼,也知道在陵安开设青楼也并不犯法,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为什么这座青楼会这么直接了当的挂出这两个字。 难道陵安就是这样直接的一座城市? 想不明白的叶如晦没能继续思考,他被外面的行人推了一把,再加上刚才那个姑娘的拉扯。 一下子, 他就给进去了。 这就尴尬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客人上门,这里的小厮分外殷勤,拖着拽着把叶如晦往里面拉。 还没反应过来的叶如晦,只得跟着小厮往前走。 随着小厮走过一方小院,两人来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堂。 叶如晦随意打量了下这里,现这里不同于外面的嘈杂,反而显得十分幽静。 大概是许久没有客人,这里也只有一两张桌子,远处不时会传来一些丝竹声,显得越清幽。要不是刚才门外青楼两个字挂在那里,打死叶如晦,他都不会想到这里会是一家青楼。 他叹了口气,这等烟花风月场所,不是读书人该来的地方。 不过又似乎想起老师说的少年意气,他摇摇头,意气都意气到青楼来了,老师知道了不得从土里爬出来给他一脚? 小厮轻轻询问他需要些什么,他摇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要走的话。 他只要了一壶茶,然后就挑了个地方坐下,因为位置并不多,所以他也没地方选。坐下后不一会儿,小厮便把茶端来了。虽然他只点了一壶茶,但是小厮脸上热情依旧。 叶如晦看了看他的脸色,想到果然陵安还是有着天下第一大城的气度。 不过,他是没有看到小厮在转身后那张黑的亮的脸。如果看到,他估计此刻的想法就会有不一样了。 小厮退下后,叶如晦轻轻喝了口茶,味道一般。毕竟叶如晦平时喝的都是春尾。 在陵安千金难求的春尾,叶如晦只需要每年春天到城后的小溪山上去摘一些。就可以喝一个夏天。 洛城老少不喜欢喝春尾,所以每年除了叶如晦,基本上叶没人去摘些了。 再喝一口,叶如晦还是皱了皱眉。 “少年郎,你是觉得茶不好喝?”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从远处的小院走过来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 叶如晦看了一眼便马上把视线转回到茶壶上的花纹上,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