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杨过,笑道:“当你选择走哪一条路时,看似自由无意,其实有必然性,如你的喜好、性格还有一些别的因素,你喜欢水,必然要向东走,喜欢大漠,必然朝西,等等,我们大多数的选择,并不是自己选哪一条路,而是被推向哪一条路,你还能说,命运不是注定的吗?”
他见杨过低头沉思,继续说道:“其实人的命运更像是遍布天下的河流,而人只是河中的一条小鱼。选择到哪一条河,大多是身不由己。”
杨过想了一会儿,头脑有结乱,疑惑的问:“大哥,小弟想不太明白,今日大哥为何说这些?”
萧月生笑道:“兄弟,你现在正站在一个关键的路口,大哥不得不提醒你。”
杨过不明的摇摇头。
萧月生严肃道:“你是想与龙姑娘结为夫妻吧?”
杨过道:“当然,姑姑对我情深意重,我也不能没有姑姑。”
萧月生转身,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身分是不允许结为夫妻的?”
杨过虽然自小呆在古墓,却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声音低了下去,点点头。
“那你还要与你姑姑成为夫妻?”
“是,我才不管什么礼教伦常,那些全都是狗屁!”
萧月生纵声大笑,道:“好,好,不愧为我萧月生的好兄弟,男人大丈夫,就该如此!”
杨过脸色微红,本以为萧大哥会训他狂妄,没想到反受赞赏。
萧月生笑声稍歇,道:“既如此,你应知前途必会多艰,颇多磨难,定要深记自强不息,终有美满之日。我于嘉兴南湖边置了一处住宅,叫观澜山庄,想找我时,自可去那里。”
杨过对萧月生的感激更深,萧大哥既能明白自己,又如此关心自己,亲生大哥莫过于此。
他眼睛微红,道:“萧大哥,你为何对我如此好,杨过何德何能!得此厚爱,实在惭愧!”
萧月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萧某半生阅人无数,入目者寥寥,杨兄弟即是其一,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将来成就,未必在你那郭伯父之下。”
杨过听得心中一振,郭靖在他心中,份量极重,仅次于萧月生,比得上郭靖,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两人又说了好大一阵子话,谈些儿时趣闻,萧月生感觉已经散席,方才带杨过回到了大厅,席筵已经散去,除几个贵宾,众人皆离开陆家庄。萧月生几人也被留下,杨过被叫到郭靖那里,两人要抵足而眠,萧月生心中暗暗担心,以黄蓉的聪明,定能看出杨过与小龙女的关系,然后事情会变得越加复杂。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独自坐在榻上练气,这已是一种习惯,到他如此境界,练不练气无所谓,但他喜欢练气时的愉悦感觉,练着好玩罢了。
杨过快速的推开门进了屋,一脸惶急,道:“萧大哥,我姑姑不见了!”
萧月生一愣,随即想到,这准是黄蓉的功劳,虽说她是好心,但杨过两人却要受苦,还好两人只是有惊无险,受些磨难,也算是晚年的美好回忆吧,他心中不痛不痒的想道。
“大哥!”杨过着急的唤了他一声,让他回过神来。
正在此时,房外有人敲门,一个家丁走了进来,禀告郭大侠有请。
进了大厅,陆氏夫妇与郭靖黄蓉坐在厅中,紧皱双眉,武氏兄弟,程英陆无双也在。观其沉重的气氛,必有严重事情发生。
杨过进了大厅,问道:“郭伯伯,发生什么事了?”
郭靖叹子口气,道:“唉,让你郭伯母说罢。”
黄蓉此时已是有身孕之人,面色苍白,眼睛泛红,告知竟是郭芙与完颜萍都不见了,家丁说她们很早就骑马出去,很长时间,仍未回来,刚才小红马跑了回来,悲嘶不已,小红马颇通人性,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月生一听,即知是金轮法王做下的好事,这个大和尚,功夫挺高,人品倒不高,他心中微痒,甚想教训一下这个金轮法王。
杨过听闻,向萧月生看去,在他心目中,这个萧大哥无所不能。
萧月生看了众人一眼,站起来,拱手道:“郭大侠,郭夫人,令媛与完颜姑娘是骑马出去玩耍,被人抓住,我猜想是金轮法王所为,他弟子所中之毒,可能他无法化解,故用此法,以换取解药。两位大可不必担心。”
杨过忙道:“郭伯伯,郭伯母,既然萧大哥说是金轮法王,肯定就是金轮法王,有大哥在此,金轮法王定要倒霉!”
郭靖夫妇虽不知杨过为何对他的萧大哥有如此信心,但如今形势紧急,顾不得别的,黄蓉虽机智无双,聪明过人,但关心则乱,她现在心乱如麻,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忙问:“那敢问萧少侠有何计策?”
萧月生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见到金轮法王,救人就是了。”
郭靖虽眉间略带焦急,仍面色沉稳,不急不徐的道:“可金轮法王武功极高,郭某并无把握从他手中救人。”
黄蓉面色又白了几分,紧皱眉头,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