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美!”
和美搓搓手在他身旁坐下:“吃完就可以老实交代了吧?坦白从宽。”
这是新词儿,莫兰大律师教的。
穆嵘又方了,叼着饼干发呆:“交代什么?”
“你不是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了吗?别想瞒着我。”甭以为弹首曲子给她听就万事大吉了,哼。
“什么别的女人啊,我哪有别的女人?”穆嵘傻眼,“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有位双胞胎哥哥跟他长一样啊喂!又高冷又能打又爱泡妞,打小他就特怕被认错,亲哥做什么坏事儿都能推到他头上。
和美叹口气:“我能认错你,还能把柳闻莺也一块儿认错吗?”
穆嵘明显僵了一下:“你在哪儿见到她了?”
“我上茶道课的艺术中心。”
他两眼冒桃心:“你开茶道课呀,好厉害!”
和美皱眉:“别岔开话题!”
穆嵘清了清嗓子:“你想知道什么呢?我可以发誓,我跟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他竖起三个手指对天发誓,和美按下他的手指:“我没说你跟她怎么样,但这段时间你遮遮掩掩的,难道不是跟她有关?”
穆嵘不说话算是默认。
“瓜田李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是……咦,美美你居然会用瓜田李下这词儿?”
眼看吵架斗嘴是进行不下去了,和美直入正题:“我在艺术中心看到了赵栋的名字。”
穆嵘突然紧张起来:“你认识他,还是他认识你?”
“没有。”和美摇头,“我只是看到他的名字,在教架子鼓的教师那一栏。以前听你提过,知道他是你们乐队的前鼓手,刚好我又看到柳闻莺出现在那里,心想不会这么凑巧,所以才问你呀!”
他松了口气,但随即又道:“你是跟他在同一个艺术中心上课吗?能不能调开?”
“为什么要调开?”其实她还没正式开始授课,怎么都行,但就是好奇为什么他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怕他骚扰你,之前一直不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把你也卷入进来,怕你有危险。”
和美一听也正襟危坐:“到底怎么回事啊?”
穆嵘握了握她的手,拿出手机翻照片给她看:“你看这个。”
那是女人的手,整个手掌被长长的血色伤口贯穿,看得出是清创缝线前的照片,但皮肉外翻仍显得触目惊心;手腕也布满淤痕,肿得老高。
和美看得揪心:“这是什么?”
穆嵘没回答,示意她滑动照片,于是更多的画面展露在眼前,这回和美看出来了,惊异地叫出声来:“是柳闻莺?”
原来受伤的不仅是手,还有被掐出指印的脖子、肿胀的脸颊和被撕扯得流血的耳朵……哪怕只是侧脸,也能看得出照片里的人是柳闻莺。
“怎么回事?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和美有点着急,她昨天见到柳闻莺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啊!
穆嵘这才说:“这不是最近的照片,是几年以前的。那时她还跟赵栋在一起,这些都是赵栋打的。”
家暴?和美脑海里闪过这个字眼,但似乎也不够确切,两人都还没有结婚,还算不上一个家庭,这个男人……就这样打她?
穆嵘语调平静,手却已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有点自嘲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辈子最见不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没想到跟我一块儿组建乐队的好朋友竟然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