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柜门外的纠缠打斗之声仍然激烈,她无措地攥紧袖口,只能一遍遍重复着那句”二十三“。
二十三、二十三二月十三。
不知数了多少遍,陆嘉念过分紧绷的神思有些涣散,一顺口就数成了一个日子。
二月十三,这不是她的生辰吗?
陆景幽随口一说的数字也太巧了。
就像前世她以生辰礼替皇兄求情时,他恰好从下人口中听说她的生辰那么巧。
真的都是巧合吗?
思绪飘飞之际,耳边的喧闹一点点微弱下去,陆嘉念心下一惊,乱七八糟的念头交织在一起,终于忍不住推门出去。
陆景幽恰好一剑刺穿最后一人的胸膛,脚边横躺着数具断了气息的尸体。
他轻松地抽出剑身,衣衫袍角浸染鲜血,迈着悠闲散漫地步子走来,眸中的笑意更为浓烈幽深,不经意挑起眉峰道:
“抱歉,弄脏了皇姐的寝殿。”
血迹沾满珠帘和帷幔,死状惨烈的尸体横陈,陆嘉念未曾见过这场面,此刻倍感不适,捂着发闷的心口一阵干呕。
“说好了不许看的,皇姐怎么不听话?”
陆景幽手腕一转藏好剑锋,快步行至陆嘉念身边,缓缓拍着她的脊梁顺气,听起来略微嗔怪。
不知怎的,陆嘉念总觉得这语气很是熟悉,像极了前世一遍遍暧昧呢喃,与前些日子的陆景幽相去甚远。
但眼下的境况十分危急,她也顾不上深思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深吸一口气示意无妨。
寝殿外变得嘈杂起来,宫人惊慌失措地喊叫逃跑,却始终无人敢踏入殿内查探状况,想来是外面还有埋伏,今夜铁了心要得手。
果不其然,二人刚迈出寝殿一步,树丛中就射出数十条箭矢,逼着他们困于其中,直到认命的那一刻为止。
陆嘉念胆战心惊地退到墙壁后面,想不通自己有何能耐,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愈发觉得今晚死定了。
她下意识攥紧陆景幽的衣袖,半边身子躲在他身后,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可陆景幽却一直凝视着那片皱巴巴的衣料,眉眼弧度在背光之下欢愉夺目,闪烁着难以隐藏的兴奋。
他忽的摊开掌心,自然而然将陆嘉念的手紧紧包裹,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一点点传递温度,再也没有松开。
“皇姐,待会儿抓紧些。”
陆嘉念不明所以地抬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陆景幽拽着跑出去,身子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倒,险些撞在他身上。
她只能与他掌心贴合,十指交叉相扣,咬牙切齿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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