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动静此起彼伏,她意识模糊,记不清何时才平息,只隐约瞥见天际透过几缕光亮。
一夜无梦,抑或是说,今夜是最为酣畅淋漓的一场梦。
陆嘉念睡得很深,迷迷糊糊被身旁的动静吵醒,窗外晨光微熹,天色还很早。
地上散落的帕子上,似乎还沾染着水渍,是昨夜凝固的露珠。
床头小柜上一片杂乱,茶盏打翻在地,烛火燃至熄灭。
二人住在宫外,她无甚要紧事,可陆景幽还要赶回去上朝,先行一步起身更衣。
见她醒来,他笑着俯身,戳了戳粉色的脸颊,温声道:
“有人侍候在外面,皇姐睡够了就回去。”
陆嘉念半梦半醒,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窗户透风,昨夜温热的被褥忽然不见了,不悦地四处摸索,鼻腔传来闷哼。
她只摸到凉了的枕头,随后伸长藕臂,终于触碰到守在一旁的陆景幽,不管不顾地缠绕上去,当做抱枕般靠着,再次昏昏欲睡。
“看来皇姐是舍不得我?”
陆景幽按捺不住上扬的唇角,抚摸着手臂上乖巧昳丽的人形挂件,却又后知后觉拉开些距离,挥动手掌扇着风。
一阵脂粉气弥散开,陆嘉念清醒了些,疑惑地蹙起眉心。
这好像是她擦脸的脂粉,好端端在梳妆匣里收着,怎会在陆景幽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她伸了个懒腰,堪堪按住遮掩身前的被褥,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眼前景象,登时羞惭地垂眸。
透过浅淡脂粉,隐约可见陆景幽颈间零碎缀着红痕和齿印,耳根亦是如此。
好像确实是她干的好事。
昨夜她还叮嘱陆景幽留意些,被人看见印记解释不清。
现在倒好,她身上还算干净,却先食言了。
陆嘉念惭愧地眨眨眼,补偿般赖在陆景幽身上蹭了蹭,希望他当做没发生。
“皇姐如此不舍,不如一直留在朕身边”
陆景幽并未计较这些,甚至今早起床时,还对着铜镜欣赏了许久。
皇姐留下的,定是好看至极。
他真正在意的是以后的日子。
既然皇姐看清心意,那也是时候再往前一步了。
陆嘉念虽然脑子糊涂,但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犯困地思忖片刻后,蓦然一激灵,撑着软垫支起身子,笑道:
“夫君,我答应你。”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刚说出口又后悔地掩唇,轻咳一声摆正脸色,杏眸滴溜转悠一圈,道:
“不过,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作者有话说:
下本真的好想写狗血,有点想开《锦帐春》,但是预收太少了qaq,《春意迟》稍微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