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楼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冲啊”
“冲”
随着一片呼喝之声;这百十个人便向香雪海冲了过去。南霁云与善直等出来相迎;结果一动手;便觉得不对;这百十人当中;少说也有十余人都是精擅技击的好手;就是比他二人手段差上些许;却也坏不到哪里去;顿时就将他们牢牢缠住。
其余人乘机冲散茶楼伙计的阻拦;进了店中;而原本坐在店里的一些人也乘势而起;开始打砸。转眼之间;大堂一楼;便已经乱成了一团;刚制办补齐的家俱物什;被砸成了满地碎片
茶楼里的伙计只能纷纷走避;这些人意犹未尽;又向楼上冲来——楼上便是有贵人;不小心被他们误伤了;只要无大碍;要怪罪的也是惹起事端的叶畅;而不会是他们背后的主人。
但最为踊跃者才从楼梯口冒出头来;迎面便是一剑;透心而穿
不待尸体倒地;那执剑者拔剑再刺;又将一人破喉刺倒
转眼之间;两人尸横于地;鲜血顺着楼梯口向下流淌;让原本飘荡着茶叶清香的香雪海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
上冲者此时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楼梯口处之人;竟然会如此果决;当真可谓杀人不眨眼
向上望去;只看到一汉子身着黄裳昂然而立;手中执着一柄剑;面色肃然。他将手中剑往地上一搁;顺手又从旁边拿出一铁骨朵来。
“是……是黄衫客”有相识的;不由惊叫道。
“正是韩某。”那人挥起铁骨朵;然后第三人的头颅顿时碎开;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这黄衫客乃是新近崛起的京中豪侠;向来与萧白朗、贾猫儿等人交好;有着一身好本领;因为喜着黄衣;京中游侠儿皆以“黄衫客”呼之;而忘其名
来找麻烦的只道叶畅身边唯有善直、南八善战;却不知叶畅这几日没有闲着;竟然将这个黄衫客也揽在了身边。
黄衫客将手中的铁骨朵在楼梯扶手上一顿;上面的血内与脑浆顿时一起落了下去;黄衫客冷冷一笑;这铁骨朵原本该打的;不是这些恶奴刁仆啊。
三具尸体倒了下去;冲上来的恶仆们哗然而退:他们来此闹事不假;原本以为最多就是打断骨头之类的结果;象现在这般连丢三条性命;这等可怖之事;让他们哪有不胆战而溃的
冲上楼梯的恶奴退回;大堂中的恶奴却还想向上;众人挤在狭小的楼道上;一时进退两难。那边黄衫客凛然而下;手中铁骨朵犹自高举;他脚一挑;一具尸体便飞起;砸在拥挤在楼梯口的恶仆身上;顿时惊叫哭嚎声响成了一片。
哗啦一声;随着这具尸体被看见;恶仆们连滚带爬;从茶楼中逃了出去;整个茶楼大堂里;顿时空空荡荡;只剩余一片狼籍。
叶畅从楼上伸出头;向着外边望去;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怎么就走了?还有些垃圾没带走啊。
他挥了挥手;顿时有人将那三具尸体拖着便扔了出去。
三具新鲜出炉的尸体便躺在香雪海门口;而外边远近;看热闹的人里脸色白了一片。
长安城人心中的叶畅;只是一个有奇智擅机巧的少年诗人;却不曾想过;这是一个已经不只一次动手杀人的狠角色。无论是长安洛阳;还是河西九曲;叶畅在当杀人时;从来不会犹豫。
这就是打脸;那些唆使家奴来捣乱的家伙;现在退无可退。若是就此偃旗息鼓;岂不意味着他们怕了叶畅的雷霆手段;而且以后便是再使唤人来捣乱也不会有人响应。
故此;那些退到香雪海外的恶仆们纷纷回头;寻找自己家的主人。这种情形之下;在相邻的酒楼或者院落中看热闹的人;不得不出来了。
韦谅此时脸色苍白;地上的尸体;让他手足发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自己一退;今后在长安城中就成了笑柄。
此次闹事;他是牵头者;此时也唯有最先出来;其余几家才会跟进。
他定了定神;迈步便要上前;目光一转;却看到底下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卢杞在向这边打手势。
似乎是示意他不要出来;但是韦谅此时没有办法细思了。
想到自己背后的势力;甚至包括父亲和几位重臣的默许;他在楼上扬声道:“长安城中;竟然有这等事情;豪强当街杀人?”
他所在的酒楼;与香雪海相对;他伸头出窗;便也与叶畅斜斜相对。
叶畅循声望来;露出快意地笑:“几只被蠢主人抛弃的疯狗;杀了便杀了;也算是替长安城百姓除祸害——怎么;韦户曹意欲替其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