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逐溪沉沉地看进她:“静松姐,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沈静松轻轻嗯一声。
夏逐溪嗓音喑哑:“订婚宴那天晚上,你是为了裴梓莹哭吗?”
哭?
可能裴梓莹入土了她会笑吧。
那晚在酒店的阳台上,沈静松望着星星,的确情绪失控流了几滴眼泪,没想到夏逐溪会误会。
沈静松直截了当:“不,是因为我妈妈。”
她翻出医院通知她漆佩珺病重的通话记录,贝蒂联系她赶航班的通话记录,还有手术签字单照片,以及和医生的聊天记录。
给夏逐溪一一过目。
每一份记录都有时间证明。
医院的通话记录刚好在夏逐溪醉酒睡觉的那段时间;贝蒂联系沈静松的记录是打断夏逐溪求婚的时间;手术单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医生的聊天记录,在沈静松通过夏逐溪的企鹅好友之后。
所有证明都对得上。
沈静松手中一轻,夏逐溪抽出她的酒瓶,昂首痛饮。
沈静松诧异:“小溪?”连忙去拿酒瓶,担心她喝得急会呛着。
微苦的酒精漫过夏逐溪的咽喉,她的呼吸从急促慢慢平缓,胸口上下起伏。
然后垂下头,静默。
院里响着虫鸣。
良久,沈静松探出手,轻柔地拢起夏逐溪散乱的长发。
“静松姐。”夏逐溪鼻音浓重,“我可以抱抱你吗?”
灯光下,橙色的发丝间有湿润的晶莹闪过。
沈静松环过她的肩背,夏逐溪收拢手臂,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不哭,小溪。”
“沈静松,我已经长大了。从今以后,我保护你。”
酒精和泪水催得眼皮发沉。
后面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话,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晨被婉转的鸟鸣唤醒。
沈静松在母亲的老卧房里睁开眼,看手机,早上五点半。
她起身穿衣,准备去医院。
夏逐溪睡在隔壁的房间。
沈静松走进外堂,瞥了眼闭合着的房门,上边贴着“闲人免进”。
沈静松上扬唇角,去卫生间洗漱。
经过布匹架时,她看到了一匹雪纹缎,想来是母亲托裁缝工拿进来的。
沈静松动了动眼睫,眸光温柔。
吃完早点,把夏逐溪的那份留在桌上,用小网盖罩好。
正要给她编辑消息,“闲人免进”的门打开,夏逐溪顶着一头呆毛望过来。
“吵醒你了?”
“静松姐,你怎么不叫我?早上要去医院吧,等我一下哦,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