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是误解了她所指后,他的表情有所缓和,“我不喜欢头发。如果你认为它碍事,我会剪掉它。”
时萝:“?”
她觉得她都快被他传染得听不懂人话了,什么叫做不喜欢头发?难道说,他的本体是偏光滑的类型?
这时候,她再跟他争,就没必要了,“别,不吹就不吹,不生病就行。头发还是留着,光头的市场不太好。”
跟市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是时萝自己不喜欢。大多数人都更偏爱有毛发、毛茸茸的生物,她也不例外,而且,太过于滑溜溜的动物,会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她跟他说了她的规划,“简而言之,你只用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介不介意抛头露面?”
“头要割下来?”
heta略微沉思了下,他一本正经地说:“头不行,手可以。”
时萝:“……?”
割头是要干什么?他同意割手又是想怎样?难不成他的手很多,无处安放?
她问:“你为什么会想割手?你要是想打游戏,怎么能少得了手?”
他似是想说明什么,唇微微轻启,可他垂眸,看了一眼完全状况外的她后,便不说话了。
她意识到他没明白她的话,又解释道:“不是让你把头切割下来……手也不用。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出镜,在镜头前露出你的脸。”
他问:“要多久?”
时萝感觉他的问题很怪,不由蹙眉,“什么叫要多久?你直播多长时间,当然就出镜多久。也没有一下露面,一下消失的道理吧?又不是在玩躲猫猫。”
她看过他的直播记录,他一般都要直播十多个小时,所以她才更为他感到不值,有这个时间,去外面发传单都比打游戏赚得要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他居然干了一个月,要是她,顶多干一周就找新路子去了。
他的坚持,固然愚笨,却是可贵的。人总会欣赏一些自己身上没有的品质,她不是他那样的人,也不会成为他,但她不否认,这个世界上需要有他这样的“笨蛋”。
“做不到。”
他的拒绝,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点了点头,“第二个计划,开麦。即在游戏时进行解说。就是向观众解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教一些思路、技巧。你的声音很好听,不如放大这个优点。”
“反正你打游戏时游刃有余,一心二用做解说应该不难。也可以走幽默路线,这个就要一些天赋和训练了。最主要的是,直播影像能储存下来,进行二次剪辑,多一种免费的宣传方式。”
heta沉默地注视着时萝。
她说:“你就当是在和观众聊天,什么都可以作为话题,天气状况、对打赏礼物的感谢,目的是不让直播间冷下来。你平时会不会自言自语?或者,在内心有很多话想说?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倾诉机会。”
他依旧寡言,一言不发,眼神也很冷漠,就像是在告诉她,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时萝有种挫败感。
也是,自她进他家以来,他统共就没开口说过几句话,也不会主动找话题,基本上都是她问、他答的模式。
让一个内向的他直播时一直不间断地说话,跟不准她想瑟瑟的事,难度是一样的。她总能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做到将心比心。
她不禁问道:“除去这些宣传方法,剩下的,都不容易。你不露脸,也不说话,你为什么会想要直播?”
“能赚钱。”
他顿了下,严谨地补充道:“据说。”
时萝:“……”
合着他是被网络上真假参半的信息给骗了?
她给出她的建议,“那你怎么不考虑做代练?就是帮别人打,然后对方给你钱。星级越高,代打越值钱。即使按一局一块钱来算,你赚得都会比直播多。”
“代练?”heta对于这个名词有些陌生,她的说明倒是通俗易懂,他明白了后,问出于他个人而言最关键的问题,“也要和人交流?”
她答:“不用说太多话,但至少要给人发信息,谈一下上号的时间之类的。”
“不行。”他又是干脆利落地拒绝。
时萝敏锐地捕捉到信息,“这次又是为什么?你不爱和人有太多交谈?”
这么说来,他选择直播是合理的。开不开麦、露不露脸,都是自身的选择,他完全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去做。
只是,个人意愿往往是与市场期待背道而驰的。做想做的事,通常都代表着赚不到钱,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