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烟微笑不语,伸出手去抓紧了他的袖子。
没什么嫁错不嫁错的,那时,她确实得嫁魏瑾泓。
嫁给九大家的三首之一,这样才能帮不得父亲喜欢的哥哥撑气,而那个时候,她那么欢喜魏瑾泓,确实也是想嫁给他。
“要是……”
“哥哥,”赖云烟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朝他摇首,“没什么不对,没什么错的,路也是我选的,走了就走了。”
她的路也好,兄长的路,都一样,选了就得往下走,说坏说错都无济于事。
“先看看是不是梅中有毒,”赖云烟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如若是,再帮我想个法子,好好把这事掩过去,别让世朝知道。”
“若是如此,那查出来的真相呢?”赖震严觉得这事免不了小外甥身边的人犯错。
“不知者不怪,知情的嘛,”赖云烟笑了笑,道,“哪来的就回哪去。”
阴曹地府来,就回阴曹地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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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日,任金宝就又再来了赖府,道梅中确实有毒,里面有种北方不常见的蜜草,尝来甚甜,但血气不足的人要是吃了就会此起呼吸不通。
荣掌柜也暂且留了下来,与方大夫一起与赖云烟用药。
但此事归根究底,哪怕身体调好,还是会让赖云烟落下病根,身子要较以前差上一截。
闻医者之言后,赖云烟颇有些不以为然,道,“活着就好。”
能活着,有手有脚,还能呼吸,就是差点又如何?要不了命。
她看得开,神色间也无阴霾,这些年来,任金宝也算是知道他这外甥女的心性,这时也道,“嗯,差一点就差一点,要是休了你,到时就跟舅父回江南,到时随你活。”
赖云烟笑着看向他,眼波如水似烟,“舅父此话当真?”
任金宝被她看得背后一冷,嘴里笑嘻嘻地道,“你如今也是有银子的人了,到时舅舅再给你处好宅子住,岂不是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了?”
赖云烟笑着出了声,与身边的兄嫂道,“看看罢,还是自己的银子最要紧,哪是最疼我。”
“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哎哟。”任金宝猛摇头,摇完见他们家三个人都笑着看向他,他遂即大大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个银锭,塞到外甥女的手里,翻着白眼道,“这次给你的见面礼,总成了吧?”
“哥哥嫂嫂呢?”
任金宝瞪她,又割肉一般拿出了两锭。
赖云烟这时双掌一拍,抵着下巴道,“还有煦阳娇娇世朝未叫来……”
“好了。”见妹妹还在逗弄下去,赖震严制止了她。
这时他用眼神示意妻子出去,等她走后过了半柱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两声轻敲声后,赖震严这才开了口,与舅父道,“这事除了您和舅母,还有荣掌柜的知情,还是别让其它人知晓的好。”
赖云烟感激地看了兄长一眼,眼睛就又看向了任金宝。
任金宝这时也褪去了他那张笑弥佛的脸,点了一下头。
“你们要怎么查?”要是不惊动那小精明鬼,怕是不容易。
“这些日子,他常跟着他祖父的人出去。”他们这边的人,没什么好查的。
赖绝,赖三儿,冬雨,秋虹这几个人没什么好怀疑的,这些近身伺候的人要是要她的命,她这命早没了。
“从那边查?”
“嗯。”赖云烟看向兄长。
“已经在查。”赖震严点了头,看向妹妹的脸是柔和的。
也只有他的妹妹,才会在出嫁多年后,让他的人还是听他的吩咐,她也依然万般信赖,以及依赖他。
“那就好。”看着他们兄妹,任金宝的眼睛又笑得眯了起来。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姐姐的小树长成大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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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绝他们铺了大网在查,半月后,来了结果,是魏父身边老奴的小孙子调了魏世朝放在祖父书房外间的一包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