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再多说起身走到不起眼的地方,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脉搏有问题,但他不确定,到底是何意的功夫没到家,还是病况太浅不易察觉。
可若是说身体不适,近日确实总觉得四肢乏力,但每日请脉之人从未说过脉象问题。
直到过了晌午,防己堂才彻底清闲下来,还有些大夫更是直接离开了。
何意走到男人面前,见他悠哉喝茶,坏心思起来,直白道:“公子体内有一种慢性毒,此毒会逐渐侵蚀公子的气血和心脉,长此以往必死无疑。”
“……本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日日都有人请脉,从未说过有任何不适。”夜楚渊摇摇头,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那公子每日晨起可会觉得头晕脑胀,四肢和双腿无力,需静坐片刻才能缓神?”何意见自己都将话说到这份上对方依旧无动于衷,牵着唇角笑了,“那便等公子走投无路再来吧。”
夜楚渊本就不是来瞧病的,只是知晓何意在这小破医馆里坐堂,所以特意来看看,只是这话他眼下不能直接说,不曾想真给自己诊出毛病了。
他悄悄紧了紧拳头,面上不动声色:“日后若有机会会来的。”
何意轻轻挑眉,笑了笑没再多理会对方。
忙活一上午,何意闲暇后便领了银子回宅子里了,刚走进院子,不经意抬眼就瞧见主家程夫人坐在屋顶,青天白日的手里还拎着一坛酒。
何意敏感,早在第一日见时就知晓这位寡妇是个有故事的,当然明眼人都瞧得出她的故事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他微微扬声提醒:“程夫人,乘着冷风喝热酒,伤身。”
“你个小毛孩懂什么,我如你一般大的时候,比你过的可痛快多了。”程夫人轻嗤一声,抱着坛子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何意瞧着她一身红衣飒爽的模样,淡声问道:“那您如今,痛快吗?”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越界,说罢便回了屋里,他本也不是要等回答,可人不能总困在过去出不来。
何意却不知,后来自己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也算是痛快玩了一日,何意再没颓丧着,印商陆来的不如之前勤快,但每每来总会给何意带许多吃食,省去了他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尴尬。
印商陆仰躺在椅子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幸好之淮他们还有两日便结束了,这几日家中管束严格,我都不能在外玩的痛快。”
“为何?”何意随口问道。
“我爹说这几日朝廷出了大事,有几位皇子病了,他怕我在此时惹是生非,不许我在外招摇过市。”印商陆叹了口气,“可那些官员不照样每日都去花楼吗?”
何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你便在家待着便是,届时等谢潇澜考完,再来也不迟。”
印商陆无奈应声:“瞧着皇室战争一触即发,这紧要关头竟有皇子生病,朝廷的风向又要变了。”
“万变不离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