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放弃了对不对?”柏言后退两步,转过身面向客厅的落地窗,这样就不会被他发现自己快哭了,“庄辰栩,长这么大了,我没喜欢过谁,我是不是有病?”
庄辰栩低笑了笑,“明明知道你不说就是拒绝,我还是只喜欢你一个人呢?我是不是也有病?”
透过落地窗望出去,第一人民医院几个红色大灯格外醒目。
柏言在窗前,站立不动。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这间房子离医院这么近,他可以每时每刻都让人在他的注视下。
“那喜欢我是不是很辛苦啊?”他又问。
庄辰栩摇头否认,“不会,有喜欢的人也很幸福了。火锅快好了,想吃什么酱?”
“即使没有结果也无所谓吗?即使结局很糟,只要开始了就满足了吗?”
“嗯,不行的话有回忆也可以。”
柏言低下头,一抹眼泪,飞快地摇了摇头,“不吃了,我还有点事,要走了,你不用送我。”他忙里忙慌地越过庄辰栩朝门口走去,一脚踩了鞋子就推开门迈出去,连鞋跟都没有提上。
庄辰栩端着锅站在那儿,腾不出手去拉他。
门砰的一声合上,庄辰栩没有出来拦。
电梯太慢,迟迟没动静,柏言干脆推开安全门,开始走下楼,台阶模糊不清,眼前晃动着水雾,一不留神,就要滚下来。
庄辰栩住的楼层高,走了半天,还好像无穷无尽,他走累了,脚软了,绷着的一股劲也散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刚刚缓一会儿,口袋里惊天动地地震动起来,柏言掏出手机接通,是纪睿给他打电话,为上次的事跟他道歉,“柏言?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柏言抹了把鼻涕,心情郁卒地说,“没事,干什么?”
“跟你道个歉呗,就上次酒吧那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辰栩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我以为他会保护你。”
柏言擦去眼泪,摇摇头,“你干嘛总让我指望别人,他有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在我身边一辈子。”
纪睿愣了下,“你们怎么了?”
“他要走了。”
“去哪?”
“出国。”
电话那头愣住了,半天没声音,“那是不回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