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仆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是是是!”
……
江栾看着陆浅的检查报告,摘掉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抿起嘴长叹一声。
“嗐——当家,你到底干了什么啊,昨天刚给她打过镇定剂,她现在的身体受不了那么激烈。”
“现在好了,又发起高烧来,镇定剂也不能这么用啊,何况她身体还那么弱。”
“不是我说你啊当家,你多少也要节制一点,她要是排斥的话,我可以给你弄点药来,也是一样……唔……咳!”
身边的洛川一个愤懑的肘击狠狠打在江栾的胸口处。
“你少说两句!”
这书呆子是真不怕死啊。
窗外的阳光太过刺眼,照在程翊的脸上,看不清他原本的神色。
金棕色的双眼被阳光照得更加浅淡,不明意味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
他坐在床边,紧盯着床上的女人,布满刺青的大手捂着她冰凉的柔荑。
因为点滴不断流进静脉,陆浅的手像是暖不过来一般,凉得刺骨,脸上还泛着因高烧而起的红晕。
程翊眉头微皱,这些天里,陆浅似乎一直是这副病病殃殃的样子。
他的思绪蒙上了一层灰雾,叫人看不出去。
身后的一群人在听到江栾的话后,一声也不敢吭,满屋子寂静无声,只等程翊能开口说一句。
“她什么时候能醒?”
程翊的声音中有探不清的底色,语气很平淡,但浪潮下暗藏汹涌。
江栾擦擦手中的眼镜,哈了口气上去,漫不经心地回答:“交感神经紊乱;肺部有炎症感染,白细胞升高,才会高烧;她本身又血红蛋白数量低,还有贫血的毛病。”
“这发镇定剂我用了昨天两倍的量,估计要睡上两天。”
江栾双手插进白大衣兜里,继续开口交代:“这几天我会给她多注射些营养剂,等她醒了以后多安排点有营养的食谱。”
“烧暂时是退了,但接下来镇静剂不能再用了,所以不能让她再受刺激。”
“当家你切记切记!千万别再纵……咳!”
祁煌凌烁站在江栾两侧,同时在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齐声呵斥道:“少说两句!”
程翊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将陆浅的小手轻柔放到嘴边,安抚地轻蹭了两下。
“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齐声回答:“是。”
陆浅安静地躺在床上,和她平日里一样。
这小姑娘连睡觉的时候都会蜷缩在一起,一晚上都不会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