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这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琼嬷嬷心惊肉跳地问道。苓安急的刚要解释,却被司昭昭二话不说的拉扯着胳膊,让她快些带路。步伐匆忙的她胸口和太阳穴隐隐作痛,此时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娘,你千万不要有事!……“哟呵,大夫人白天不还很威风的吗!怎么没见到那个小贱人来救你呢?”
徐三娘俯身,伸手抬起林繁落的下巴,嫉妒地打量着她这张明明经历了同样的岁月,却仍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脸,另一只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就要受这岁月的蹉跎?想到此,她猛地松手,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女子,尖声尖气地说道:“二小姐,不如毁了她这老脸吧!看她以后还怎么去勾引老爷!”
坐着的正是司明月,盛夏时节,她身上却披着入秋才用得上的斗篷,掐着嗓子,桀桀地笑了,眸里涌现浓烈的仇恨。自从司昭昭那个贱人回门走后,她这如夜莺的嗓子便粗粝得像个男人!她不仅要每日泡够三个时辰的药浴,还不能被风吹,连吃的都是不能带盐粒的东西!此等折磨,她全归结于司昭昭那个贱人。一定是她那日用了什么邪术!可她每次一要说出是她搞的鬼时,这嗓子带着心口都疼得要命,完全说不出话,就连写字都写不出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来,她抓不到那个小贱人,那便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贱人!欺辱她们娘俩的仇,她今夜就要一起在林繁落身上讨回来!一身雪白的元宝咧着嘴,舌头的唾液淌了一地,凶猛地朝林繁落叫唤了两声。司明月眼眸一眯,忽然对身旁婢女招了招手,附耳说了什么。婢女有些为难,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转述道:“二小姐说了,大夫人这么多年没能吃上一顿饱饭,特许让大夫人尝尝元宝的晚膳。”
徐三娘将堵在林繁落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两只手按住她的头往狗碗那头去送。元宝半趴在地,呜呜叫着。随着林繁落的嘴即将碰到碗边,徐三娘的眼睛越瞪越大——咚铛!一声脆响,徐三娘后脑涌出一抹湿润,她疑惑地回头,一口铁锅近在眼前,后面是咬牙切齿的琼嬷嬷。直到鲜血流进她的脖子,她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林繁落被下了药,浑身无力地趴在狗碗旁边,挪动时不小心碰到了碗里的饭。下一刻,元宝呲嘴獠牙地冲上来要咬人,却被人一脚踹飞,随后将那只狗碗踩得稀巴烂。那人,正是司昭昭!“夫人,夫人!奴婢带大小姐回来了!”
苓安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哭道。林繁落竭力抬眸看了她们一眼,脸上露出安心和内疚的神色,她又给昭昭添麻烦了。琼嬷嬷气自己不该带大小姐离开,心疼得眼泪鼻涕直流,颤抖着手,将林繁落脸上沾到的饭粒拿掉。司明月惊恐起身,慌张的退了几步,紧了紧斗篷:“你想干什么!?”
她的新丫鬟哆哆嗦嗦地挡在前面,瞧那胆小的气势,就能看出是刚进府的新奴才。她听说过大小姐上次回门做的那些事,从心理上,她就已输得一塌糊涂。顶着那道骇人的目光,她颤着声音说道:“二小姐有病在身,请大小姐容许奴婢先去禀明老爷……”司昭昭忽视她的话,眼底杀气腾腾,“司明月,这可是你自己‘又’送上门来的。”
见两方要打起来,琼嬷嬷急中生智,将手里的铁锅抛了出去,大喊了一嗓子:“大小姐接住了!”
司昭昭掂量着铁锅走近。丫鬟咽了咽口水,出于敬畏,她低下头想劝说什么,却被司昭昭趁机一锅敲晕!见她和上次一样视若无睹地冲到自己面前,司明月立马吓哭了,“不、不要——”接下来的一幕,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漆黑的夜,凄厉的惨叫惊醒了整个尚书府的人,一处院落火光冲天,浓烟呛得下人们纷纷逃窜,根本没人想到去救还在院里面的主子。司远道正在偏院准备好好温存一番,两人听到这声音,同时惊得趣意全无。徐婉宁当下脸色就变了,“不好,这声……是明月出事了!”
当他们赶到安宁苑时,大火已将院子烧得七七八八。徐婉宁望见司明月满身是血地躺在那片空地上,她和元宝都紧闭着眼,旁边还躺着徐三娘和那个丫鬟,也不知她们都是死是活,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她拿手在司明月鼻下一探,还有呼吸,顿时松口气,红着眼叫道:“快!快来人,快去叫大夫!求老爷给妾身做主啊,她这是要杀了明月啊!”
事到如今,她终于装不下去什么慈母了。此刻,琼嬷嬷和苓安已经扶林繁落回去了,只有司昭昭放完火还未来得及走。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司远道怒火滔天的走过去,扬手便要扇下去!司昭昭几经折腾,正停在原地喘气缓一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千钧一发,一把纯金战剑直击司远道咽喉处,顺着剑身锻造的浮旋蛟龙看去,熠熠发亮的青眼玉石与男人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令人心底发寒。即便是一身融入夜色的黑衣也掩不住他那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飞扬的剑眉更极具压迫感,薄唇轻启,他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