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婉宁刚说了一个字,眼见着司昭昭那只手又开始晃动,立马闭上了嘴。司远道感到无比的羞辱。她这样做,分明是不把自己这个爹放在眼里。“昭昭,你冷静点,你现在贵为王妃,王爷不在京城,有多少只眼睛都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莫不要因小失大。”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司昭昭摩挲着司明月的那张脸,阴森森地问道:“我娘脖子上的伤是谁弄的。”
徐婉宁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是明月搞的,但又怕说了,明月真会死在她手里。可是要她来顶罪,她又拿捏不准司昭昭会不会伤害自己。一时间马车里陷入了寂静。“想好了吗?”
司昭昭又问了一句。司远道忽然说道:“是你姨娘方才不小心刮到的。”
一瞬间,徐婉宁睁大了眼睛:“老爷,你怎么能把妾身推出去,分明是明月挣扎之间蹭到了……”“胡说八道,是你弄的,我亲眼所见!”
司远道怒视她,这个蠢女人,难道不知道这么说会害死明月吗。司昭昭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我没兴趣在这看你们狗咬狗!到底是谁!”
司远道和徐婉宁都恼火她骂他们是狗。偏偏又打不过司昭昭,只能老老实实地指控‘罪魁祸首’。司明月哼哼唧唧地在那扭曲着身子,痛苦难熬,甚至都分不清眼前谁是谁。“叶竹,出城。”
司昭昭下令。叶竹立刻从倒地的马夫手里抢走鞭子,随后飞跃马身,策马前行。马车一阵晃荡,看着外面急速掠过的街景,两人开始慌了。“昭昭,你要带我们去哪啊?”
不会是真要杀了他们吧?司远道心里着实没底气。徐婉宁低垂着头,眼珠子嗖嗖直转,已经在想该怎么逃走。林繁落担忧道:“昭昭,司明月像是得了羊角风,神志不清来,这伤口也不深,娘上点药就行了,你千万不要为了娘做傻事。”
司昭昭看向她,眸子清冷:“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之前还是我太手软,才让他们还敢伤害您,今日彻底做个了断,我保证他们以后不敢再伤害你。”
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去做那些事了。“了……了断?”
司远道傻眼了,这个逆女居然真起了杀心!他顿时惊慌起来,但很快冷静下来。“昭昭,你、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要照顾,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不能扔下你娘和你女儿不管啊,爹已经知道错了,爹跟你保证,今后一定护着你娘,不会再让她受伤。”
他的话,司昭昭只当作是放屁,置之不理。司远道和徐婉宁这一路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叶竹很快策马到荒郊野外。司昭昭掀开轿帘,朝外看了看:“好了,就停在这里吧。”
“是!”
马车停下来,司昭昭拎着还在喊疼的司明月,一把将她扔了下去。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两个,是让我帮忙,还是自己走下去?”
徐婉宁咽了咽口水:“妾、妾身还是自己走下去吧,不麻烦王妃了。”
司远道心里窝火,却也板着脸,装作镇定地说道:“为父还没到你搀扶的年纪。”
等到他弯腰时,发现司昭昭背对着自己,心生一计,突然抽出藏在袖口里的短剑,朝前面戳了过去!“昭昭小心!”
林繁落大惊失色。司昭昭甚至连头都没有回,那短剑就被一柄长刀击落。叶竹目不斜视地盯着司远道。司远道气得脑袋直颤:“好你个六品小官,竟然敢得罪兵部尚书!我回去一定会参你一本,让皇上卸来你的官职!”
“能不能回去再说吧。”
司昭昭的话,让司远道浑身发冷。“你难道真要弑父吗!?你以为我打不过你们?我是想看看你要做什么,昭昭,爹不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听爹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司远道选择软硬兼施。司昭昭不为所动,视线从被击落的短剑移开,眸子里洋溢着浓烈的嘲讽。“若是叶竹的身手没有这么好,我现在怕是已经成为爹的刀下鬼了吧?”
司远道面色难看:“爹出手,心里有数,不会伤到要害的。”
徐婉宁搂着司明月,正一步步往外挪,想要趁他们说话时逃跑。叶竹如同一座大山拦住了去路。徐婉宁绝望地嘶喊:“老爷!你快跑吧!不要管妾身了!她今日是铁了心想杀了我们啊!可怜明月为了不在宴席上出丑,在黑市买了一颗能改变嗓音的药丸,没想到这药威力十足,害明月遭受这么大的痛苦!若有来世,妾身不会再爱上老爷,也好免去这场无妄之灾啊!”
司昭昭挑眉,徐婉宁的脑子比司远道好用多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撒谎解释司明月突发的原因。她也不想再拖沓下去,便走过去,从徐婉宁手中夺走了司明月。“你要干什么!还我的明月!”
徐婉宁疯疯癫癫的扑过来,结果被一把锋利的寒刀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不敢往前走一步。“娘,你把眼睛蒙上吧。”
司昭昭语气温和地说道。林繁落忐忑不安:“昭昭,别做傻事,他们不值得你葬送自己的性命。”
“放心,我心里有数。”
司昭昭扯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递了过去。林繁落遮住眼睛。司远道和徐婉宁对视一眼,想舍弃司明月,分开逃跑,却被两颗石子击中身体,瞬间就动弹不得了。“隔空点穴!?”
司远道满眼震撼,这个逆女怎么武功这么高强!他甚至怀疑方才如果不是那个侍卫出手,自己也打不过她。司昭昭面露一抹淡淡的笑容,弯腰拾起被击落在马车前的那把短剑。随后走到躺在地上痛苦晕厥过去的司明月跟前,扯过她的一只手,仔细看了看她指甲缝里的肉丝,若有所思道:“看来就是这只了。”
徐婉宁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遍体生寒,惊悚喊道:“不要!那是右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