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来的很突然。
湛明跟萧危一伙儿从门外进来,拎着水果鲜花和慰问品,放桌上后转身就看见时恬哭兮来呆缩闻之鸷怀里。
“嘶……”湛明啧了声。
时恬现在就特别惨,头上帽子摘掉了,颈口裹着白纱,但不妨碍一张脸白皙清瘦漂漂亮亮,看人的时候几分无辜加真挚。
——特别清纯绿茶一长相,但凡出点事儿,是个人都站时恬。
湛明也不例外,回头嚷嚷:“闻狗,你是人吗?又惹时大哥哭,你过不过分?”
闻之鸷没反驳,扫了眼他们拎的水果篮,开口。
“演什么孝子戏?”
“……还不听说你爹和爸都来了,我爸让送的,在长辈面前好好表现。”湛明到病房旁拉开折叠床坐下,回头继续训,“我说你能不能让时大哥省点心?”
萧危挨着他坐下,旁边还有个靠近时恬的位置,顾焱看了一秒钟,觉得就这么站着挺好。
闻之鸷拆开包装,给时恬递了个橘子,时恬捏着橘子没缓过劲儿,也不是很想吃,整个人瘟在原地。
湛明又看闻之鸷:“你个畜生。”
闻之鸷:“……”
“是不是又强制爱未遂?”
“……”
“跟你说了百八十遍了疼老婆疼老婆,说不听啊你——”湛明摇唇鼓舌,下一秒被闻之鸷一脚踹上了椅腿,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噤声。
时恬默默剥橘子,剥完往嘴里塞,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抿着清甜的汁液,心情这才稍微好了点儿。
湛明他们特意来看望闻之鸷,拿出一副扑克:“今天我们就陪你一下午,打牌吗?”
闻之鸷坐旁边看时恬吃橘子,侧目,好像对他们视若无睹:“没必要来看我。”
“啊?”湛明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哦,你现在是有老婆陪,兄弟就没用了是吧。”
闻之鸷嗯了声:“是。”
湛明:“……”
不过湛明心态很好,毕竟来都来了:“那今天这电灯泡非我莫属。”
湛明洗好牌,邀请时恬:“时大哥你玩吗?”
时恬不想跟他们玩游戏,以前玩过一把,这几个逼都是靠记忆力直接记牌的,打的非常没意思。时恬摇头:“你们打吧。”
他给顾焱让出位置,到闻之鸷病床坐下,继续剥橘子。裤脚有些短,漏出了白皙纤瘦的脚踝,闻之鸷瞥了眼,拿被子给他搭住了腿。
时恬没明白他干什么,看了看他,继续剥橘子。
他们打牌耗的时间特别久,跟下象棋一样,除非遇到某一把手气特别顺,一般牌面势均力敌时就能看见他们个个面无表情,脑子里应该设计了N种出牌方式。
看热闹的时恬只觉得无聊。
一把牌打半个小时,间或夹杂着各种试探。
“闻哥,我赌你有一对鬼。”
“不准透牌。”
“萧危,炸他啊!炸啊!你会不会玩儿?”
“有本事大我的牌,我一对尖儿!你敢接?”
“……”
闻之鸷叼着烟,打了两把,被一群人吵得脑子嗡嗡疼,干脆弃牌下场了。
时恬玩的程序小游戏,一个没有面容的小火柴人,要靠一根杆子翻山越岭撑到山顶然后跃下,最终头部着火变成一朵飞逝的流星。特别无聊的游戏,但时恬喜欢火柴人飞下去的烟火,打得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