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聊的。”
她转身就走,宁可绕一圈路也不想正面接触汪致霆。他是个沾上了就甩不掉的人。
三步利落的清脆高跟后,一道佯装的讶异声道,“那不是你婆婆吗?”汪致霆指着合|欢桥上正扯着气球自拍的两人,“那男的谁啊?”
白语薇脚步顿住,迟疑两秒向他出声的地方望去,顺着他伸出的手指,打破第一反应下的怀疑——“他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王珍妮的新发型很显眼,像个酒红色的浴帽鼓在头上,刚刚那位细皮嫩肉的先生在她旁边,肢体无越距可态度甚是亲昵,远远看去,她在笑,这么纯粹的笑可对她从没展示过。
白语薇呆若木鸡。
王珍妮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婆婆,两面三刀,刁钻蛮横,出其不意。第一次见面是她主动找来,拉着她的手说,“薇薇太漂亮了吧,如果我们有机会做婆媳真是再好不过。”那会白语薇只当陆淮修是个普通小开,一般家底丰厚的人家总是会介意她白语薇名号后的种种风言。
后来知道他家底丰厚,不逊汪家,对于王珍妮的热情很是意外,倒是婚后流产她第一次变脸,白语薇尽管别扭,但这倒很符合男方父母对她应有的态度。
有了第一次的面具打破,第二次的底线打破居然都不新奇了。她觉得搞笑,难怪当时躲闪不许她查,没想到真相这么恶心,s市的太太们真的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白语薇又看了眼那对有说有笑,不知用“般配”还是“和谐”形容的男女,轻笑一声,也不再避闪汪致霆,径直往停车处走。
“白语薇,你不想知道那男的谁吗?”
“我叫你呢!”
“你婆婆对你好不好,不好我有那男的跟她一起的证据。”
汪致霆重蹈两年前覆辙,用列祖列宗起过的誓言通篇作废,又开始亦步亦趋地跟着。
其实他早就蹈了,从那晚知道她不幸福开始。
“我婆婆对我很好。”白语薇顿住脚,猫眼一眯,精光聚向他,“倒是你,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跟你在一起吗?”
汪致霆表情僵住,听她轻笑一声,“我现在回答你!”
“不要!”汪致霆别过脸去,“我不想听!”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受两回那样的羞辱,他气得三月出来八块腹肌,每天在健身房撒火,现在背肌过劳偶尔还要贴膏药。
“我不说你怎么知道?”她笑。
“你不是说过了吗!”他情绪一激,嗓门下意识开大了,又在最后一个字降了调。白语薇不喜男人讲话大小声。
“哦?”她满腔怨火,张皇失焦,全靠透支的理智和过度调动的微笑支撑,见着汪致霆像满弹炮火面对一个不会反击的战场,续满火力,“那是一部分,我道歉了,但你不知道的是另一部分。”
第12章意难平
白语薇手机一扔,扶住马桶,血流蓄积汹涌逆流,空落落的胃内只有酒精瀑布喷泄。
几个腻人的“呕——”后,她拨了拨发丝,晃晃头,嘀咕道:“好像喝多了。”头顶是喧闹的余音在门畔回荡。
陆淮修在电话那头端着杯咖啡眉头深锁,他又唤了声她,没有应答。
宋茗心被汪致霆押到女厕门口时喝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强行扩开一条缝,一个个隔间地找,果不其然,白语薇抱着马桶,新整的卷发还没被众人夸过3小时就与马桶圈亲密接触了。
“薇薇,哈哈哈哈,你在干嘛呢。”
白语薇迷瞪,“啊?”
被拉扯到卡座时,她稍稍醒了点,枕在一个今天刚认识的姑娘肩上问,“几点了?”
“十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
汪致霆喝了点,但不多,坐在角落一直盯着白语薇。白语薇灌的很猛,跟他摊完牌就冷哼着往对面e酒吧冲,都道她婚后行事收敛,除了正式场合基本不怎么在欢场露脸,最近出来玩的频率倒是高了不少,这正中他下怀。
其实他才是那个应该伤心的人,白语薇站在晚风里说出的话比零度的气温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