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动用所有能用得上的社会关系向居住在解放南路吴家巷的吴氏家宅进行轮番式的登门造访。
吴母终于沉不住气,问询女儿吴秋怡是不是与柏世豪关系密切。吴秋怡好像早有准备,立即反驳:“是哪个天杀的说的?”
母亲关切且感叹的说:“只要是话就不是空穴来风,没有人想说空话。″
吴秋怡随后去了南关的柏氏民宅。她的思想开始混乱。
在她的潜意识里喜欢成熟的男人陆兆镰,虽然年龄比自己大了很多,但他在艺术方面有很高的造诣,这是她特别青睐的,因为有品味才会有情趣。柏世俊虽然她不看好,但在她眼中没有太多的话与无意义的造作。他曾多次光顾东陵村小学,尾随她的身后,驻足对她观望,眼神中流露出某种期待。知道自己怀孕过后确实要见陆兆镰一面,来去都是跟在身后,像是在保护自己,没有任何行为上的造势与眼神上的欲望流露。也许是从小失去父亲的缘故,吴秋怡恋父情节严重,只要是与母亲年龄大小一致的男人,只要心地善良,她就有一种好感。
柏世俊从外面回来,惊讶于吴秋怡站在自家的大门外:“吴秋怡,你咋在这哩?”
吴秋怡审视了他一眼,甜甜的道:“等你。”
“等我,”柏世俊惊喜:“快进屋,快进屋。”
进入属于柏世俊的房子,吴秋怡随意扫视了一下房间,没有过多的家具,生活设施样样都有。她向正在倒水的柏世俊说:“这个房子是你个人的,就你一人?”
柏世俊与她相视一笑:“父亲给我留的房子,现在就我一人住在这里。”
“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嫁给你,你愿不愿意?”
“谁,谁愿意嫁给我这个穷光蛋,”柏世俊眼神之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惊喜。
吴秋怡一脸的正色,毫不避讳,一点也不矜持的说:“我。”
“你?”柏世俊更加惊呼:“当然愿意,只要你愿意,不过,我相信你是在捉弄我。”
"是真的,不是想捉弄你,只要你答应娶我,而且不要一分钱的彩礼。”
“这,这怎么可能,太突然了,”柏世俊猛然警醒,目光直视吴秋怡,好像要把她的心底看穿:“年龄上我比你大,可你却要嫁给我,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惊喜。话说回来,这里面肯定有天大的或者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吴秋怡马上作了回答:“是的,你猜的不错,是存在一个秘密。”
“说吧,只要我能接受,我会如你所愿。”
“大年初一,你的弟弟柏世豪跟随我去柿园子镇,我救人不慎落水,他趁我昏迷之际,现在,我已经,我的来意就是,只要你肯接受我,今后不嫌弃我和孩子,我会选择嫁给你。”
柏世俊心中掠过无铭状的欣喜,他故作镇定:“你这是在利用我。″
吴秋怡毫不隐瞒:“是的,他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要让他拥有一生一世的伤痛。”
“这样做,我得不偿失,”柏世俊故意装作踯躅。
“这就看你的选择了,孰轻孰重,自己掂量,”说完话,吴秋怡就要往外走。
柏世俊伸手相拦:“如果我答应你,你用什么来保证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吴秋怡从柏世俊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她诡异的莞尔一笑:“随你,我们可以现在就去领证,打消你的后顾之忧。"
最后一波去吴家的人回来了,众口一词:“那吴家姑娘铁了心肠,无法更改,我们尽了力了,无法撼动她的心。”
汪氏送走客人正在焦急思忖之时,柏世卿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进门就疾呼:“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汪氏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个文人,一点都不斯文,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天要塌下来了吗?”
柏世卿:“如果不赶紧制止,天就要塌下来了!”
汪氏沉住气坐在了椅子上,柏世豪温和地说:“二哥,别急,什么事慢慢说。”
因为跑得快,喉咙干的冒烟的柏世卿作了一个哽咽的动作,马上说道:“世俊哥与吴秋怡领证了,刚才在家,吴秋怡有意拿给我看的。”
“什么?”汪氏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惊愕后怒目圆睁。
柏世豪的脸顿时绷的紧紧的:“什么?他俩领证?凭什么?”
柏世卿补充道:“我看的清清楚楚,结婚证还盖了钢印。”
汪氏左右摇摆了一下头,眼珠子乱转:“娃娃看魔术,莫名其妙。张飞与李逵,黑对黑。歪戴帽子歪穿袄,不成体统啊!”
最后,三人急匆匆赶往南关供销社旁的柏家宅地,吴秋怡不在,柏世俊独自在椅子上坐着。
汪氏劈头带脸就是一顿呵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柏家怎么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明明知道吴姑娘是世豪的情人,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娶她为妻?你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你哪一点配得上人家?不知羞耻。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猪狗养的。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骆驼生驴子怪种。种地不出苗,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