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事在母猪原的疯传,传的是沸沸扬扬,传的是家喻户晓。传的人没有亲身见过,但讲述具体的情况却惟妙惟肖,如身临其境一样。
王乐村在东陵村最西面,也是在母猪原的最下首,地处偏僻,村头有一户人家,刚娶了一个媳妇。当天傍晚,闹洞房的人散去,家里突然来了几个蒙面人。他们个个戴着黑色的奶头帽,只露出两个眼睛。他们迅速的把这家人控制住,把厦屋里面的人全部捆住,并在嘴里塞了东西,扔在床上。
婚房里的新郎和新娘,刚钻进被窝,就被拎了起来!新郎刚想骂骂咧咧,就被一拳打倒在地。被拉起来,嘴上塞了东西。那女人惊恐万状,连忙去拿衣服遮盖自己的身体,然而进屋的这些人并没有给她机会。他们把衣服扔在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新郎的面折磨新婚妻子六个小时。新郎惊恐万状,在不忍直视下惶惶不安到天亮。妻子由反抗到最后的麻木,任由八个坏蛋蹂躏自己的身体至天亮,八个人快速隐去。此时,新婚的妻子倒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
天亮后,新婚的妻子为新婚的丈夫解开了绳索,两个人抱在一起,悲愤交加,欲哭无泪。
这是奇耻大辱,新婚的丈夫马上到镇上报了案。派出所来了两辆警车,把新婚的妻子拉走后,随后,公安部门就把这起案件定性为五一二强奸案。
公安部门的笔录,有这样的记载,问新郎,最近可在外面与人结仇?或者打架,或者谩骂,或者经济纠纷?新郎的回答都是无无无。在新娘的笔录里有这样的问话,在家里,可与什么人结过仇?打过架或者谩骂或者经济纠纷?新娘的回答都是无无无,只是在补充记录里,有这样一段话:"我谈了一段三年的恋爱,谈婚论嫁时,他家里拿不出彩礼钱,我大我娘就不愿意,于是就限期,男方拿不出彩礼,我大我娘就把我许配给了王乐村的一户人家。这家给我大我娘两千块钱彩礼钱,又给我买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没有办法,在养育之恩的感召下,我委曲求全嫁了过来。
这样的坏消息在母猪原不胫而走,邻居和早起的人知道后,就把这样的事告诉了自己的婆娘。婆娘与婆娘之间传播速度是最快的,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东陵村都知道了。后来到镇里办事的人来来往往,于是整个母猪原都知道了。人们纷纷纷猜测,那几个蒙面人是有意来寒碜那一家人的。要么是男人在外面干了坏事,别人找上门来寻仇。要么就是那位女子失信于人,没有主心骨,抛弃多年的恋人选择一户有钱的人嫁了。那位昔日的恋人,看到相恋多年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心生恨,就叫来了朋友或者是社会上混世的流氓地痞来到新郎家展开报复,才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案例。
第二个疯传的故事与第一个疯传的故事只差几天,任家坡村有一个刚结婚不久的人到省城里去打工。他的妻子两个月没有见丈夫就到城里去找他。女子按照丈夫给的地址找到工地时,并没有发现丈夫在工地上,于是,她就坐在工棚里等。没有想到丈夫的一个工友,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就心生歹意,想她的好事,从后面蹑手蹑脚抱住了她,然后对她进行侵犯。那女子拼命的挣扎,并拼命的大喊,从外面回来的丈夫听到妻子熟悉的声音,赶忙跑进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当看到自己年轻的妻子衣衫不整时,他气的抡起顶门棍就向工友打去。棍被打成两截,工友的肋骨被打断了两根,脊柱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两个人害怕,马上结伴逃跑,刚到家,男人就被尾随而来的公安人员带走了。
两天后,新婚的妻子面无血色的回到了家,而她的丈夫却没有回来。村子里立马把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说她的丈夫致人伤残有了伤人的故意,以伤害罪论处,不但要坐牢,还要承担民事责任,赔付医药费。
不分里子和面子的人说:"女人被人冒犯了,男人当替罪羊,惨呀!"
有的人说法官是个饭桶,没有同情心,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侵犯而无动于衷?他拿起顶门棍去打工友那是自卫,最大限度地保护了自己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如果他不拿着木棍去制止,工友肯定会心想事成,成功冒犯自己的妻子。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凭什么要判他有罪呢?"
有人说法官判他有罪,判他个几年有期徒刑,他在监狱里服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边接受管教,一边还想着家里不崩溃才怪呢。有可能在他服刑的这几年里,那个女人耐不住寂寞,在一个没人知晓的日子跟人跑了也未可知。悲哀呀!这就是冲动惹的祸。
第三个故事有点特别。前两个故事都是从外村传到东陵村,而这个故事则是由内向外传播,从东陵村传向其他六个村子。后来又从这六个村子向外传,传到肖家寨村,高家沟村。往南传到东张坡村,任坊村,高桥村,姚沟村。张家沟村,南凹村,魏坡村,最后到达南原山根。
这个故事发生在东陵村一个会手艺的人身上。这个人已经是知天命之年,腰弯背驼老态龙钟,脸上布满囊皮,看人察言观色。此人不是别人,是在村部挨过康卫东拳打脚踢,也是在雷鸣演艺班敲梆子的陆疙瘩。
别看此人蹒跚走路,脑袋灵光的很,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拿起梆子来,非常的顺溜,特别的投入,别有一番滋味。
他犯上的事可不小,知天命之年,晚年晚节没有了。这是一件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事,偏偏就在陆疙瘩身上发生了。
陆疙瘩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都已经成家,分门另住。他一个人住在老屋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陆疙瘩和陆兆诚的弟弟陆兆彪是邻居。陆兆彪有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出去打工去了,家里还有一个老三,尚处幼学之年。两口子非常疼爱这个女儿,把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陆疙瘩时常从厦屋的窗户可以看到陆兆彪这个三女儿蹦蹦跳跳,快快乐乐,无拘无束的样子。这个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蹦蹦跳跳,辫子甩来甩去。
陆兆彪夫妻两个非常勤劳,地里没有活的时候,两个人结伴到窑厂打工,家里就留下了女儿一人。
这一天正好是一个星期天,陆兆彪和婆娘早早就吃了饭到窑厂干活。走时交代女儿不要乱跑,就在家里玩。三女儿爽快的答应了:"我不跑,我就在家里写字。"
陆疙瘩站在厦屋的窗户边,听到陆兆彪走远,他的心烦躁不安起来,藏在他心中的某种想法便浮出了水面。他走到大门边探出头去,发现陆兆彪和他的婆娘已经到了村口。回到屋里从旧箱子里拿出两块冰糖和两块水晶饼。他一手拿着水晶饼,一手拿着冰糖就去了陆兆彪的家。
陆兆彪的三女儿非常听话,在家里摆了小凳子就要开始写字。看到陆疙瘩走进自己的家,她童真的问道:"伯,你来俺家有事吗?"
陆疙瘩:"没事,没事,就是有好吃的,伯要送给你吃,″说着话,陆疙瘩把冰糖和水晶饼就放在了三女儿的面前。
三女儿抓起水晶饼就吃,边吃边说:"嗯,好吃,真的好吃,谢谢伯!"
此时的陆疙瘩,身体有点打颤,有站不稳的味道。他伸出左手,把手放在三女儿的肩膀上,激动的说:"好吃,吃完了伯再给你拿,好吧!"
三女儿点点头。
陆疙瘩看三女儿吃的很香,就把头贴了过去:"很香是吧?这样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