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打了起来,房间里的红绸与白纱都被灵波冲得飘动起来,酒杯打翻,酒液沾染了少女的罗裙。这动静惊到了酒楼里的其他人,房间外传来尖叫奔跑之声,诗千改回首以披帛一勾,将门“砰”地带上!
其余五人纷纷避退,缩在角落犹豫要不要上去帮聂楼,被吴丽春一个眼刀压制住。
聂楼好像酒精上头忘记惜命了,顿了顿,竟像举砍刀一样举着剑,直直朝诗千改撞去!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诗千改皱眉,忽然觉出一丝违和,险险抽剑旋身甩出幕帘,狠狠抽了聂楼一巴掌,把他卷了个满怀!
恰在此时,包厢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威严有力的男声喝道:“在凡人聚集之地随意动用灵力,触犯大雅律,都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一个半透明的淡蓝结界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房间。十来个灵差鱼贯而入,手中飞出几道金光,蛇一般窜向诸人!
“哎呦!”
“捆灵索!?”
变化只发生在瞬息之间,五个狗腿子聚在角落,被金色的捆灵索缠作一团。而这时,诗千改才堪堪落地,聂楼先是被幕帘卷住滚到地上,又被捆灵索逮个正着,活活成了个大粽子。
“是他先用灵气的。”诗千改立刻背过手无辜道,“灵差大人,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刚才还乒乒乓乓的房间陷入了安静。
五个狗腿子:“……”
几人面目狰狞,但被捆灵索压得死死的,不敢吱声。
诗千改发现这为首的灵差她居然认识,是上次银杏楼事件,在玄灵阁训了她半天的那个,姓吴。
她见没有捆灵索来捆她,打蛇随棍上地套起近乎来,给人倒了杯茶:“吴大人辛苦了。”
吴灵差:“……”
他黑着脸拒绝了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沉声道:“都随我去玄灵阁!”
片刻后。
短短一月内,诗千改第二次踏入“警察局”。
“你们几个像什么话?身为修士当着凡人的面闹事!连灵气都使出来了!律条都吃进狗肚子里去了?!绩溪过去半年,都未出现过如此恶劣的斗殴事件!……”
吴灵差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屋子上空,他是个话痨,训人一开头就没完没了,这点诗千改已经见识过了。
她垂着头作小学生状,脑中却在思索。
刚刚聂楼突然反常往她剑上撞,八成是提前知道灵差会来。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第一个被捆灵索抽翻在地的就是她了。
幕后主使权力不小,还挺“要脸”。她大张旗鼓揍聂楼,有引蛇出洞的意思,没想到只有灵差过来结束这次事件。
吴灵差骂得口干舌燥,准备出门倒茶,经过诗千改身边,顿了顿,意有所指道,“人生在世,要学会与人相处!否则何时得罪了旁人都不知道,你当世家都是好欺负的呢?”
他今日并未刁难诗千改,反而还在力所能及之内给了她优待。显然,吴灵差也不想掺和这破事,但打工人没有自主权。
诗千改对上他眼神,立刻意会到这是在提醒她。
世家?
和她猜的对上了……
诗千改眨了眨眼,无声用口型问:“何?”
说完还双手合十,在袖子底下拜了拜,异常乖觉。
吴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