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记住了,你先把裤子拽上去。qsqjw……别生气今晚?不奢求……接吻?你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嘉已经尽力按照陈樨的脑回路来思考了,但陈樨只是仰头笑,一根手指在面前来回地摇:“不对,不对!你要反过来念。”
这一提醒,卫嘉即刻就领会了。
她纹的是——卫·嘉·去·死·吧!
卫嘉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弹了弹烟灰才无奈道:“尽干这些瞎胡闹又没营养的事儿。你老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陈樨说:“难道你最该问的不是我为什么那么恨你?”
卫嘉没有吭声,她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起初想纹胸口,那样好像比较性感,可是穿礼服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方便,你也不配做我胸口的朱砂痣。所以我就想着干脆纹在尾椎骨上。”
“你尾椎骨长左边屁股上?”
“本来也是喝多了才想一出是一出,谁叫替我纹身的那姐们也喝多了呢。酒醒后我才发现她下手的地方不对,还tm纹反了。每次我去做身体护理,美容技师估计都得在心里默默地拼读好一会。”
“为什么不洗掉?”
“纹的时候就疼死我了,洗掉也很疼,再说别人问起也很丢脸啊。”
卫嘉绷不住笑了:“你纹就纹,咒我也就咒了。把那个‘去死吧’的‘吧’去掉不是能少疼一会儿吗?意思也没变。”
“那不行,没有那个‘吧’字表达不了强烈的语气,这句话就失去了灵魂。”
“你还疯得十分严谨!”
“别忘了我也是正儿八经一本理工科毕业生,‘严谨’烙在了我骨血里。哪像你,好端端的大学都没能上完……”
陈樨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来。卫嘉宽容地拍了拍她的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在意。他们俩相视又各自笑了。陈樨开了第二罐啤酒,她发现卫嘉面前的酒也打开了。
卫嘉很少喝酒,陈樨记得他说过,酒并不能驱散阴霾,苦闷时喝多少都于事无补。它应该是留在快乐时再喝的。
所以他现在是快乐的?
陈樨的心跳得漏了一拍。
一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的欲望,彼此享受着仿佛是被一阵晚风送来的、自然而然的沉默。陈樨含着一口酒,静静看着卫嘉,他双眼微闭,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半干。卫嘉的头发不是陈樨那种天生的鸦黑,而是深褐色的,发质细软。人当然是好看的,但他并不珍惜,笑起来眼角已有浅浅的沟壑。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曾经让陈樨羡慕不已的天生冷白皮上,也能看到这个年纪该有的皮肤纹理和汗毛孔,鬓角的小黑痣还在,下巴泛着青色的胡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