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实说,有几个点我还是弄不太懂。阿托卡,你就照顾照顾我这不够聪明的脑袋瓜,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撒哈拉阁下会知道他们在哪里碰头,然后派我们追到费城去?”普洛特站起身,提起行李箱。
“掌握在我们手里的进化碎片有一个功能,”阿托卡不动声色地解释道,“那就是消除某一个发生在前一天的事件,而且关于这件事件的记忆,只会有进化的使用者保持下来。前提是需要用进化除去这个事件所有见证者的相关记忆。总之,阁下是通过逆转前一天查兰杰被我们抓住的事件,让我们暗中跟踪她,一直到确认灭绝的所在地。”
“那放跑了那个查兰杰没问题吗?”普洛特从两米八七的巨人转变为一个高大丰满的普通女子,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着阿托卡收起复兴者形态。
“其他人已经去追她了,现在我们管不着她。不过,她能做的,无非也只是把这事告诉她的组织,恐怕短期之内她想要和自己的组织见个面都很难。他们不知道灭绝到底在哪里,在他们看来,或许灭绝的碎片正在我们手中,那可以把他们引向错误的方向。”阿托卡转变为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漂亮青年,看了看自己左手上戴着的银表。
“他们不会把这事告诉给联盟吗?”普洛特好奇地问。
“早些时候他们不会这么做。他们一定担心联盟对待灭绝的态度会和我们一样。他们现在说也已经迟了。”阿托卡推开门,“前提是我们抓紧时间。”
米克收起复兴者形态,走在三人小组的最后,严丝合缝地关上了房门。
……
一位拉着满车垃圾的白发老人行走在小城市区外围的街头,沿途总会在垃圾桶边停下,把骨节粗大的黝黑双手伸进垃圾桶摸索值得带走卖掉的垃圾。
他身上浓重的汗臭味和垃圾臭味引得路上的行人避之不及,没有人主动和这个没有住处的流浪老人攀谈。
而老人赖以为生的这份工作,在那一天持续到下午五点二十左右。
他昏花的老眼看到一个高挑的美貌白衣女子,踏着机器测量过一样精确的步伐,沿着马路牙子,与他擦肩而过。
一记重拳落在老人的后脑,他一声不吭地倒在了自己的车旁。
米克从倒下的老人身上脱下他的外套,套在了自己身上。浓重的汗臭味遮挡了复兴者的气息,确认这一点之后,米克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短短几分钟的驾驶之后,米克已经来到了目标的居所所在的居民楼下。
她目标明确地走上楼,避开路上可能遇到的人,迅速找到了柯志仁家的大门。
米克把自己的脸贴近门缝,完全静止地谛听着房里的声音。
用听觉确认过一遍之后,米克把自己的鼻尖对准门缝,轻轻的细嗅声,就如同一只飞虫轻挥两下自己的翅膀。
在一秒的沉思之后,米克伸出食指,摸到了钥匙孔。
灰色的牙齿经由钥匙孔进入门锁结构之中,切割金属的声音冷酷地回响了一分钟之后,米克无声地握住门把手,门轴转动的咿呀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米克的靴子轻轻踩上客厅的地板,柯志仁家的门在她的身后悄悄合上。
米克用最快的速度搜查了一遍房里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在这次搜查结束之后,她举起对话机,给阿托卡打了电话:“他不在这里。”
“收到。米克,请你继续守在他家里,他有可能会回来。”说完这句话之后,阿托卡将对话机的通话对象转为了普洛特。
“阿托卡,我已经到位置了,正在安排呢。”
“你带去的索里安有没有分散开,封锁所有交通要道?”
“已经在做了。还有,照你说的,我们会盯着那条河。”
阿托卡最后瞟了一眼那个黑色行李箱,埃雷拉在对柯志仁发出那个假消息以后,就被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