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拳头就快到我面前的时候,忽然变了方向,冲着我的头来了;结果他一下子打在了我的胳膊上。
用的力气不大,并没有特别疼。
“好小子!”他说。
我透过胳膊中间的缝儿,偷偷瞄了一眼。
“族长”负手而立、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忽然很想撂挑子。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敢不敢有个正常人了!
想归想,但肯定不能说。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我是一个越关键时刻越容易“捅娄子”的人;我看着背对着我的“族长”,和他身后完全无视了这一切、依旧淡定地跳舞的大叔大妈们,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不要紧,韦煜、韦艳艳、“族长”以及那些大叔大妈们都看了过来;我赶忙憋笑,结果憋得脸通红。
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那么看着我;“族长”倒是抬腿走了过来。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坏了,我是不是得被他打中才对?
当众驳了“族长”的面子,会不会压根儿不给办什么仪式了啊?
这还都是次要的,我看他们的眼神,这该不是打算一家人冲上来、群殴我吧?
“族长”已经到了我面前?
“先说好,打人别打脸!”我说,赶忙抱头、蹲了下去,缩成了一团。
他却直接把我抓了起来;不知道他用了几成力气,反正我挣脱不了。
我只好站了起来――实际上是被他提了起来;他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赞赏?
“好。”“族长”突然说。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好”是啥意思?
“族长”话音刚落,就看着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跑了过来,他胳膊上搭着条毛巾,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小沓纸,一支毛笔正放在笔搁上,笔搁旁边是个砚台,砚台旁边还有个放着红色粉末的小盒子,看起来放的好像是朱砂。
托盘我可以理解,我只是想不明白,为啥胳膊上会搭着毛巾呢,难不成签完字还得擦下手?
而且,为啥要放朱砂呢?
仆人把托盘放在旁边的石桌子上,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有个石桌子来着。
“族长”拿起毛笔,在纸上签了起来;我正好站在侧面,感觉他好像每页就写了那么两三个字似的。
过了没一会儿,他就都签完了;他签完字的纸随手就放在地上,结果他周围的地上摆了一圈。
“过来。”“族长”冲我说。
我眨眨眼,有点儿无奈,我根本过不去好吗?
倒是韦艳艳走了过来,她把周围的纸按照“族长”刚刚签字的顺序收了起来;都是反着收的,她收完最后一张,把一沓纸都反了过来。
“族长”把放着朱砂的盒子递给我,我不知道这个该怎么用,直接舔了舔手指,沾了朱砂之后,直接摁在了纸上。
族长和韦艳艳直接哈哈大笑。
我一懵,朱砂盒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入籍怎么弄得感觉像是要结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