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点头,闭上眼,可不到一会儿,又睁开眼问他:“闷罐儿,我会怀孕吗?”
他都没弄进去,怎么会?嬴衍心间又隐隐烦躁,语气冷硬:“不会。”
怕她追问个没完:“别再问这些了,以后,会慢慢教你。”
听出他似不大高兴,岑樱“哦”了一声乖乖闭上眼。这回安静的间隙稍稍久一些了,正当他以为她已睡下,却听她又道:“我好想我阿爹啊,夫君,你什么时候让我去见他嘛。”
“暂时还不行。”嬴衍言简意赅地说。
“那你会护着我的吧。今晚的事,我真的好怕……”
“嗯。”他看着她烛光下清亮莹莹的杏眼,语气不觉间柔和下来,“别怕,圣人很快就不会对你有那种心思了。”
“我会想办法让他收你为养女,今后,你我或会以兄妹相称。”
“那我以后要管你叫哥哥了?”岑樱翻身从榻上爬起来,眉眼奕奕含笑,“闷罐儿哥哥?”
“闷罐儿哥哥,你可以给我唱歌吗?樱樱睡不着,想听你唱歌……”她拉着他衣袖,软软撒起了娇。
“……”
嬴衍脸色微青,将她放平,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
“你怎么又这样啊,翻脸就不认人。”
岑樱有些不高兴,飞快地翻过身背对着他了。
嬴衍瞪她一眼,本还有些置气,转念一想,自己才欺负了她一回,又拒绝了让她去见她爹的请求,若这点要求再不满足,是不是……太薄情了些。
于是他犹豫了阵,循着那记忆里的歌谣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暗夜里的歌声清沉悠远,彷如一阵轻柔夜风,又将她带回清溪村的那个弥漫着云雾、杨柳春风吹面不寒的上午,他背着她从田埂上走过。
岑樱心中一暖。
原来,他都记得……
这夜,一直折腾到了将近丑时,岑樱才真正睡下了。
嬴衍叫人去了叱云月的帐里把睡得正迷蒙的叱云月抓来,自己则去了封衡的帐中。等到了第二天,即虽两个女孩子很早就回去了,又对外宣称是岑樱醉酒误入太子的大帐、太子歇在了别处,事情也还是传到了苏后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