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今夜难为了如贵人,家宴之上一直为朕忙碌。&rdo;
众人酣饮之时,皇上冷不丁侧头跟她说了句话。
&ldo;你下午侍奉朕便一直站着辛苦,这会儿又专心给朕布菜,这年夜饭,你自己却滴水未进。&rdo;
绣玥心下不痛快,面无表情敷衍道:&ldo;是,这是嫔妾应尽的本分。&rdo;
这会儿,她终于卸下了虚与委蛇的面皮,不再装作讨好假笑了。
颙琰瞧了她一会儿,忽的笑一声,吩咐道:&ldo;赐座。&rdo;
&ldo;这,皇上&rdo;
常永贵有点发愣,他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状况,皇上左右分别是皇后娘娘和諴妃娘娘,两侧的嫔妃依次序挨着落座,末尾处皇上对着的位子是空着的,为了圣上欣赏歌舞,皇上说的是赐坐?那玥常在的位子要安放置于何处?
他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强撑着还是问了句:&ldo;皇,皇上,玥常在她&rdo;
见皇上目光发冷,他忙改了口道:&ldo;请示皇上,如贵人的位子不知要安放哪里&rdo;
颙琰随口斥了一句,&ldo;这么丁点的小事也要来问朕。&rdo;
&ldo;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do;
&ldo;信贵人的位子不是撤下去了么,諴妃这一侧都宽敞。&rdo;他似随口道了一句,&ldo;如贵人为朕布菜,随便给她安置个地方就是了。&rdo;
随便,皇上说得当真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呀。
但皇上话里的意思,他听懂了。
常永贵手里端着个凳子,简直就像个烫手的热山芋,他颤颤巍巍地来到諴妃身侧,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将绣玥的位置摆得稍稍靠近皇上的右后侧,距离圆桌远了些。
也算稍全了諴妃娘娘的面子。
&ldo;玥、、如贵人请坐。&rdo;
没想到皇上还有些人性,绣玥踩着花盆底,从午后站到夜半时分,她嘟着嘴,也不推辞便坐下了。
坐下去的时候,悄悄在桌案底下伸手揉揉腿。
莹嫔跟着向身后空着的信贵人的座位挪了挪,她寒着脸,没瞧諴妃,只顾着自己眼前的碗碟。
&ldo;臣妾替娘娘不值。&rdo;
諴妃倒是乐呵如常,她给莹嫔夹了块如意糕到盘中,&ldo;皇上呀就是皇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