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善府进宫的钮祜禄氏两个姐妹,倒是此消彼长,一个被冷落,另一个就被召见,这秀常在还没侍寝呢,諴妃宫里就明着送过去了一对翡翠耳坠,随着储秀宫赏了个玉镯子。
瞧这两宫的态度,秀常在离扶摇直上,怕是不远了。
钮祜禄秀瑶终于尝到了扬眉吐气的滋味,第二日晌午,皇上又宣她进养心殿侍驾,许是太过于得意,到傍晚时分,该出去的时候,她鼓足勇气,跪伏在皇帝身前,楚楚可怜地乞求圣上垂怜,求留下侍寝。
皇上瞧了她那张脸许久,漠然笑笑,同她说,别急,总有召你的时候。
秀常在照例被打发了。
她出去,敬事房的太监才惴惴地举着装绿头牌的大银盘进来跪下,&ldo;皇上,请您翻牌子罢。&rdo;
颙琰一眼就看到了那块新做的牌子,如贵人三个字,刺他心里生生一痛。
他从银盘中抓起那块绿头牌,摔出去老远。
谁的牌子也不想翻。
&ldo;拿出去。&rdo;他道。
&ldo;皇上,&rdo;侍寝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ldo;皇后娘娘说,春贵人晋封贵人,皇上您即便不得空宠幸,也该去瞧一瞧,这会儿春贵人就在皇后宫里候着,还备了皇上您最爱听的曲目,连戏服都穿上了,就等着皇上赏脸。&rdo;
他这样说,颙琰自然听得出是皇后所授意。
皇后说得对,两个是宫中一同晋封的贵人,他这些日子将春贵人完全抛诸脑后,实在也显得身为帝王厚此薄彼了些。
想到这,他的心无端又是一阵烦乱。
对他真情实意的嫔妃晾在一边,去够那些镜中花、水中月,有什么意思。
&ldo;罢了!&rdo;他叹一声,落寞起身,&ldo;朕心里烦,听春贵人唱一出戏排遣也好。&rdo;
&ldo;摆驾储秀宫罢。&rdo;
&ldo;嗻。奴才领命。&rdo;
踏出养心殿的时候,颙琰看着外面茫茫夜色,他这般孤寂站着,不觉生出了些孤家寡人之感。
总之是被嫌弃了的。
一个被嫌弃了的自己。心中总是说不出的不甘和道不尽的颓废无力。
他对常永贵吩咐道:&ldo;轿撵抬快些,朕不想在外面多作停留。&rdo;
&ldo;是,奴才谨遵圣上吩咐。&rdo;
常永贵应声,皇上没有精神,他更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办差事,转而对抬轿撵的宫人低声张罗:&ldo;都抬快些,要快要稳,都小心着!&rdo;
&ldo;皇上起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