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宇达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那姓吴的老头儿能封城,我们就不能封了?”
护卫有些迟疑:“庄主虽与京中的大人关系匪浅,但这也太过于兴师动众,庄主只怕不会同意。”
邢宇达调转方向,走出驿站。
声音里是势在必得,
“用点别的法子将人困住就行了。”
……
第二日,解差便听闻了前方道路的一处桥塌了。
而那处桥则是他们要去往下一个地点的必经之地,没有远路可绕。
不止孔镇,姜氏等被流放的人都很是意料之外。
作为必经之地的桥,修建的规模必定不小,怎么会忽然之间说塌就塌呢?
孔镇有些焦急,
“那这桥得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又或者,我们可否乘船渡过?”
青山县刚解除封城时,他便收到了下一个地点官府的催促信件,说让他带着流放犯人加快脚程,早日抵达。
以往他押送犯人流放时,没有一次遇见过这么多的状况,自然也就没有像这次一样,收到过催促。
那信件口气严肃,还是淮州的知州亲自派人送来的。
对于孔镇而言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当然不由得忐忑,还很担心自己若是去晚了会被责罚。
“这桥至少得十天半月的,哎,怎么就突然塌了呢?现在来去都不方便,可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一个菜农,他平时的菜一般都是运到青山县过去的淮州卖。
这下这条桥一塌,他不知要损失多少菜和多少钱财。
老农脸上的表情痛心而沧桑,孔镇心中也沉痛。
而忧愁的人不止他一个。
孔镇不断地看着从那方向回来的无功而返的人,脸上皆是灰败一片,愁云惨淡。
“若是坐船呢?用船将货物送过去,再在对面安排车马接。”孔镇不解。
而那菜农以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开口:
“我们平时生活便已经很困难了,哪里有是闲钱去另外安排车马?再说了,我们青山县只有很小的渔船,如何能放置那么多东西?”
孔镇再度看了一眼那些耷拉着脑袋的人群,他们大多穿着尽是补丁的老旧衣服,很不合身,但也许是他们在这个已经趋近寒冷的天气里面,少数的厚一点的衣物了。
孔镇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桥坍塌,影响到的人不可计数。
光是看着这幅景象,他心中便心生不忍,不敢再看第二眼。
若是他有钱,他必定会帮助他们。
只是可惜,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尚不知前方淮州知州会不会怪罪于他。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邢宇达浑然不在意县里百姓的哀声哉道。
他悠悠然换上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又将头发束起,摇着扇子便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出门了。
桥的事情拖延不了流放队伍多久。
再加之,秦霜对他的第一印象和态度似乎都不是很好。
所以邢宇达打算来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