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呢?”
“陛下带走了温太医,齐太医前不久又被怜妃娘娘的人请走了,说是她家外祖有个头疼脑热的病,请太医去看。”
“那快找人去把太医叫回来啊!——头疼脑热又不是什么大病,皇后的这个可是要命的!”
江燕如也着急,“你们还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去找人?”
江燕如听过崩漏之症,血走而崩,可是会危及性命。
“江姑娘,不是我们不想去,可是陛下临走之前下令内苑之人一概不能离开,上一回我们娘娘因为和您出去那一次已经被陛下下了禁足,就连我们也不能违抗。”
“那怜妃?”
“怜妃娘娘那是早早就得了特许的。”宫婢抽抽泣泣地解释。
“我倒是可以出去,只是怜妃娘娘的外祖家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阿如……”
三人已经走进皇后的寝屋,韩皇后听见了江燕如的声音就虚弱地唤了一声。
江燕如就顾不上其他,连忙快步走上前,在韩皇后床下跪坐着,握住她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
韩皇后的手冰凉,像是一块冻住的铁块,寒意从她的骨头里渗出来,几乎在瞬间就夺走了江燕如所有的温暖。
江燕如十分吃惊,又看了一眼床尾还在忙碌替换白巾的宫婢,一盆染着鲜血的布刺目可怖。
“皇后姐姐,你这是……”
韩皇后虽然虚弱,可神智还在,还安慰她道:“……别慌,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翠珠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一会看韩皇后,一会看外面的天色。
“定然是怜妃做了什么手脚,药渣我都留好了,就等着太医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多了什么或少了什么,更何况专挑在这个时候太医请走了,这摆明是想要害您的性命啊。”
“……别胡乱猜测。”韩皇后低声斥了翠珠一句,喘着气又轻轻握了下江燕如的手,“阿如,她们不过是太紧张我了,没事的,你别哭……”
江燕如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韩皇后的表情,只能用力握着韩皇后的手,无助地道:“我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
她不但害怕自己死,也害怕看见亲近人死。
按理说,她未见过自己亲生母亲身死的画面,可长久以来,却受其影响颇深。
如果怜妃真的把太医藏起来,那她们可不容易找到。
翠珠因为这个着急上火。
江燕如忽然想到,“我们不一定要找太医,其他大夫也可以的啊!”
翠珠如梦初醒,“对,我们怎么没想到。”
“翠珠姐姐,外面的大夫怎么能进内苑。”宫婢提醒道,“这是不被允许的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做什么!”江燕如擦了擦眼泪,“我不是内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