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飞领先坐下,困惑地说道:“听说阁下随船保镖,目下行程,船最快也在扬州附近,居然在沧州出现,委实令人大感意外。”
无双剑客桀桀笑,接着脸色一沉说:“钦使沿途共发船三艘,只有一艘船平安到达了京师。
这一次老夫担天大风险,岂能大意?不错,船确是到了扬州附近,按预定行程。今晚该在仙女庙泊舟。”
云里飞恍然道:“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无双剑客阴森森道:“你很聪明,也可说是金蝉脱壳。”
云里飞摇头道:“这一招够绝,阁下不仅是剑术无双,机智计谋也超人一等,咱们这些人,全被愚弄得团团转,活该倒霉。”
“老夫一生中,办事从没栽过。”无双剑客极为自豪地说。
“盛名之下无虚士,佩服佩服。”云里飞不得不奉承,扫了对方左右一眼,问道:“那么,船大概快到了吧?”
“天机不可泄漏,你去猜好了。老夫昨晚刚到,今天便被尊驾发现藏身处,老夫不得不承认尊驾高明,泰山三雄不可轻侮。”
“在下以为这里是千手神君的另一处秘窟,并不知道阁下在此。”
“千手神君太大意误事,估错了杨云波的实力。如果老夫迟来一步,便误了老夫的大事了。哦!你们老大来了么?”
“咱们三兄弟都来了。”
“山东的船,是不是贵寨的兄弟所劫?”
“不是,咱们也在查这件事,毫无线索。”
“还想劫老夫手下的船?”
“这……”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叫他死了这条心。”无双剑客不容气地说。
云里飞不得不低头,慨然道:“好,冲阁下的金面,咱们回山东。”
无双剑客阴阴笑道:“目下你们不能走。”
云里飞脸色一变,问:“尊驾要留下区区?”
无双剑客怪声反问:“如果是你,你怎办?”
云里飞无可奈何地说:“我得听老大的意思。”
无双剑客沉下脸,冷然地说:“如果你们一走,老夫的计谋岂不尽成画饼?谁还肯在沧州苦等?”
云里飞迟疑地问:“你要咱们等船到了天津卫之后再走?”
“尊驾当然不糊涂。但你们不能撒手,老夫以银子五千两,请贵当家老大办些小事。”无双剑客进一步利诱。
“阁下的意思……”
“立即驱赶那些想浑水摸鱼的笨虫,闹得愈大愈好。要不然,老夫飞柬请求钦差大臣,勒令山东布政使,出动十万大军,踏平贵山忠义堂。放明白些,老夫必可办到。”
“好吧!依你。”
云里飞屈服了,不屈服便走不了啦!
“银子事后奉上。记住,走漏丝毫消息,唯你是问,记住,老夫已经警告过你了。”无双剑客声色俱厉地说。
云里飞依然告退,出门时发觉浑身衣衫皆被冷汗湿透了。
三更正,第二批人到达,来的是淮安四寇与二十余名悍贼,条件没谈拢,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斗。
从此,淮安四寇失去踪迹。
次日一早,城东的乱葬冈上白杨萧萧,薄雾缥缈,三个佩剑的中年人从至风化店的小径,小心翼翼地进入冈南端。
为首的中年人向同伴道:“在沧海客未公开表明态度之前,咱们不离开。”
右前方不远处,一座残褐后踱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手铵剑靶沉声道:“止步,退回去!”
“咦!这里是禁区么?”中年人不悦地问。
黑衣人冷笑道:“不但此地是禁地,沧州附近两百里内都是禁地,给我乖乖地离境,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