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眼泪,只是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哽咽:“谢厌迟,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爱一个人,不会想做他保护伞下的一只小猫。我希望他需要我,像我需要他一样。”
就像被凌迟一样,这些话让谢厌迟胸腔一阵阵钝痛。
他紧抿着唇,伸出手握住秦郁绝的脖颈,然后轻轻朝自己身前一带,让她抵住自己的胸膛。
他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秦郁绝的倔强维持着的情绪彻底崩溃,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地滚落。
一直到许久后,她才强按住自己的情绪,看着他的眼睛,问:“疼吗?”
“疼啊。”
谢厌迟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带点哑:“刚醒来的那段时间,伤口会反反复复溃烂发炎,多数的时候夜晚都是不能睡觉的,或者在半梦中会被撕裂的疼痛给折腾醒。”
“睡不着的话,会做什么呢?”秦郁绝问。
“会希望你在。”谢厌迟低声说,“没骗你,是真话。”
她当然知道他没有骗自己。
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更加地溃不成军。
她强撑着让自己的吐字还算清晰,但哭声却再也难以遏制:“谢厌迟,我可以在的,我一直都是可以在的。”
贺怀情也以为,秦郁绝这么拖着不和谢厌迟附和,只是女生的赌气。
为此还拐弯抹角地劝过几句。
但许多事情,并不只是赌气这么简单。
秦郁绝做不到对谢厌迟生气。
那些有理有据的借口,以及谢厌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事,都让她没有发泄小情绪的借口。
她知道谢厌迟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秦郁绝没有复合,不是因为埋怨,而是因为害怕。
谢厌迟做过一次选择,她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这么多年过去,他一个人抗下了一切,强迫自己变成一个坚不可摧的人,替秦郁绝铺好了所有的路。
那些艰难的足迹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影子。
秦郁绝闭了闭眼,直起身,用手背拭去眼泪,重新拿起棉签和药膏:“转过去吧,我给你上药。”
谢厌迟没动。
秦郁绝抬眼看着他,重复一遍:“转过去……”
“我需要你。”谢厌迟说。
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原本才收敛好的情绪,在这一刻又彻彻底底地倒塌。
秦郁绝垂下眼,握紧药瓶,似乎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再也止不住地呜咽了起来。
他什么都知道。
因为这场突发的意外,秦郁绝所有的拍摄都暂时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