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执业出来了!
但他衣袍散乱,撕的东破西丢,全身饰品都没了痕迹,只剩下耳垂上的那道红宝石坠,唇边还残留血迹,一副与人武斗过后的模样,薛灵秀将指尖从那人背后抬起,抬眼道:“你当真去被阵法突破了?”
“地面上有阵法,房梁上又没有。”祁执业对那几个震惊的灵虚门弟子简短道:“以后别让脑子有损的当掌门,不觉得丢人么?”
灵虚门弟子:“……”
啊!!失策!!!
“你受伤了。”云闲注意到他唇角伤势,道:“和谁起了冲突?灵虚门内之人?”
祁执业听闻此言,犹豫一瞬,像是在斟酌是不是该说出口,最后还是道:“即墨姝。”
现在情形如此,早晚都会被发现,隐瞒无用。
云闲一怔,追问道:“果然。她真的在这里。她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你就问这个?”祁执业黑脸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她这一拳力道如此刚猛,有受伤的样子?”
云闲讪讪道:“你这不是一看就有受伤吗,还用问。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这么久没见面,稍微切磋一下很正常啦。不要生气,看着很小气。”
众人:“……”
魔女大人当真是不走寻常路,打人专打脸。现在祁执业暂且破相了,也不知道薛灵秀会不会帮他治。
风烨觑了眼薛灵秀的神色,心想,薛兄现在应当在偷乐。
祁执业将自己方才的见闻详细告知众人,包括尸体高汤、军师和媚烟柳,说完,蹙眉道:“尸气深重,也不知那口锅里究竟放了多少东西。”
看来,灵虚门两月以来气焰陡然嚣张也有原因了。勾结上魔教,自然觉得有人撑腰,但这个小虾米不过是被放在最前的挡箭牌,众人最应该要注意的,是魔教诸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了!”云闲陡然想起什么似的,惊道:“那,妙手门那个管事的遗体……”
黎祖奶奶还在门内成日闹着要打上灵虚门将四方宵小斩于扇下呢,现在听这般说,难道管事也被丢进去一锅熬了?这要是被老人家知道了,不得亲自披挂上阵啊?
“不知。”祁执业沉道:“但,大概没有。回去再看看吧。”
他心知这具尸体消失是即墨姝的手笔,正如把众人引来南界一般,这次则为了将众人引来灵虚门。以即墨姝的性格,她不会真把那具遗体给熬了。这一系列作为,不论从哪样看,都只能看出对众人不怀好意,只是,不知怎的,他没有向云闲转达即墨姝方才说的话。
方才短暂交手便能看出,即墨姝的修为再度水涨船高,这等进步速度堪称恐怖,但却让人隐隐不安,还有她那番话……
薛灵秀察觉到了什么,道:“此地的阵法波动消失了。”
看来是内中之人察觉到不对,又再度换了个入口。狡兔三窟,灵虚门能以如此实力苟延残喘这么久,优点自然不止有恶心……好吧,这话为何听起来有点怪。
“先把这几人押回妙手门。”祁执业忍着唇角刺疼,拧眉道:“此事要从长计议。”
他从没答应过要转达。
要说什么话,自己来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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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折腾下来已经破晓,众人出妙手门一趟,绑回来七个灵虚门人,乔灵珊牵着绳子,后头跟着一长串,回去时引了不少人瞩目: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薛公子这是要把他们带回去处死啊?”
“想什么,人家是医修世家,又不是屠夫世家!肯定是要调查尸体失窃的事。”
“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还调查什么调查?要我说,他们应该庆幸附近是妙手门。这要是个什么刀宗,什么锻体门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啦!”
“话也不能这么说……”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祁执业没叫薛灵秀帮忙治,自己喷了点药膏,脸色不大好看,但没想到,一路上来了不少个送药丹的各路修士。
多半都是女修。
风烨羡慕道:“南界人士真是热情啊,看到有人受伤就要送丹药。”
“……风烨,不是我想打击你。”乔灵珊道:“这要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