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面上掩饰不住的无奈。
“怎么,我就说一句,就这么说不得?”姜玉堂本是随口一句,见她那模样,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四周无人,他往前靠了一些,声音故意发沉:“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眼神落在她唇瓣上,目光一阵冰凉。
沈清云心下一紧,却见姜玉堂伸出手,借着四周无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随意的把玩着她的手指,说话的语气一脸的漫不经心:“想清楚你是谁的人。”
刘府去宫中请了太医,可太医看着刘横的腿,依旧还是束手无策。
“伤势太重,骨头又几乎都被敲碎了,碎骨接不上,这条腿,怕是保不住。”太医说这话的时候,屏住呼吸,唯恐惹了将军不快。
床榻上,刘横痛的几乎死去活来,浑身打滚。
奴才们立马送来五石散。之前被马踩的没有半条命,都是靠这东西才算是熬了过来。
刘横吸了一大口,脑子里清醒了一些,立即就道:“是……是姜玉堂害我!”
他闭上眼睛,浑身是汗:“现在……现在就让人抽刀子杀到侯府去,为我报仇!”
“住嘴。”刘满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下去。
“你要想害人就做到万无一失,如今被人反将一军,落到这个下也是你自个儿咎由自取。”
他就刘横一个儿子,在南疆多年,又自觉亏欠了他,刘满对这个儿子素来宠爱。
巴掌打脸,还是头一回。
“是姜玉堂害我!”刘横捂着脸,连腿上的痛都忘了:“爹不说帮我,今日居然还给他下跪。”
“他有什么好怕的,你这样巴结他!”刘横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幕,就恨得咬牙切齿。
刘满拂袖出了门,听到这儿的时候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他说完,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抬脚就往外走。
刘满出了门,守在门口的管家立马跟了上前。他大步朝前走了几步,过了一会儿才道:“派人去查一下,把今日去永昌侯府贺喜的人名单送来。”
管家点了点头,又问:“可是出了什么事?”背后一道道剧烈的声响,是刘横掀翻了桌子。
刘满将眼神看向背后,思绪却是回到白日。那抹淡青色的长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我今日看见了个人。”
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些像,却又有些不像。
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骄傲又灵动,哪怕是在南疆那样霍乱的地方,也依旧活的像是个太阳。
那小姑娘实在是恣意潇洒,无忧无虑。在战乱的南疆,这样一个天真灿烂的女子,比最昂贵的宝石还要稀有。足以引起无数人争夺,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