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心很累,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该说点什么呢?
说说程熙止吗?他最后大笑着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仔细回想,阮闵钰又觉得恐惧和丝丝反胃,
说说暴走的事情吗?可又怕裴临溪会担心。
阮闵钰斟酌半天,小声问:“你知道程熙止送了我一块星耀石吗?”
裴临溪的动作细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什么?”
“星耀石,你拿走了对吗?”
裴临溪沉默着拨动水面,水波粼粼泛起涟漪。
阮闵钰:“他很在乎,你可不可以……还给他?”
裴临溪皱眉:“他在乎?他的在乎就是为了让您对他感恩戴德平时就要孤立您?那他的在乎未免太可笑。”
这是裴临溪第一次用反问句和阮闵钰说话。
裴临溪的手紧紧握住浴缸边,手臂肌肉绷出紧实的线条。
阮闵钰:“你说的我都知道,那又能怎么办呢?我就是很弱啊,在弱肉强食的军校里就是被欺负啊……即便没有他,这也不争的事实,但是那块星耀石对于他来说,或许真的很重要,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但他也是误会了才会这么走极端吧。”
说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阮闵钰不自觉弱下语气,就怕会刺激到裴临溪。
裴临溪对他是乖,可对外人、尤其是欺负过他的人从不手软,阮闵钰发自肺腑地担心裴临溪会不顾联盟把程熙止废了。
裴临溪难以理解,可又拼了命地想和阮闵钰对上思路。
裴临溪的眉毛几乎快拧在一起,他上一秒还在想怎么彻底报复程熙止,下一秒就听到阮闵钰替程熙止开脱……
裴临溪:“他对您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您却还为他说情,为什么?难道您本想标记他,被我扰乱了?”
阮闵钰瞪大无辜的眼睛,“我不想标记他,是他强迫着…可是如果不是我没有及时把星耀石还给他,后面就不会出事了。”
裴临溪捏紧拳头:“殿下,如果这是您的意愿,我会照做,星耀石我也还给他。”
阮闵钰松了口气:“好,而且他身份特殊,我们还是冷处理比较好。”
阮闵钰伸手去摸裴临溪的发顶,他伸出来的手腕上,有一圈程熙止握住后留下的红印,
阮闵钰体质容易受伤,现在除了手腕和脸侧,腰侧也有程熙止留下的红印。
这些红印为裴临溪的眼睛染上颜色。
裴临溪声音暗哑:“他做到哪一步?您标记他了吗?”